暴龙哀嚎一声:“轩哥,我们是你助理,不是你家厨子啊!”
布丁倒是没说话,只是默默挽起袖子,转身就朝厨房走去,用实际行动表示“抗议无效”。暴龙见状,也只能跟上布丁的脚步。
目前这种情况稍微反抗一下下,他可能就是面临被“修理”的下场。
不到一个半小时,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香气。七点多,一顿丰盛的晚餐准时上桌。
暴龙做了改良版的莲血鸭,鸭肉鲜嫩,辣度適中,还特意少放了血块,照顾不太敢吃的刘艺菲。
另外还炒了几道经典的江西小炒,锅气十足。
布丁则端出了他的招牌菜一鲤鱼焙面。金黄酥脆的鲤鱼臥在香浓的汤汁里,上面盖著细如髮丝、炸得酥香的龙鬚麵,刀工和火候都堪称一绝。
“可以啊二位!”明轩眼睛都亮了,毫不客气地先夹了一筷子血鸭,“这水平,不开餐馆真是浪费人才!”
顾临川给刘亦菲夹了一筷子鱼肉,细心地剔掉了主要的刺,低声道:“尝尝这个,布丁的拿手菜,不腻。”
刘艺菲尝了一口,眼睛立刻弯了起来:“真的好吃!外酥里嫩,汤汁也好鲜。”
餐桌上气氛轻鬆愉快,大家饿了一天,都吃得格外香。
明轩吃了几口,忽然放下筷子,眼神在顾临川和刘亦菲之间扫了几个来回,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带著坏心眼的笑容。
“我说,二位这趟北欧之行————就单纯是去看极光的?”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
这话问得突兀,餐桌上顿时安静了一瞬。顾临川夹菜的动作顿在半空,额角似乎有黑线滑下。
不去看极光,还能干什么?他下意识地想,隨即猛地意识到明轩话里的深意,耳根悄悄热了起来。
他放下筷子,默默转头看向明轩,“不然还能干嘛,难道还跳舞啊?”
明轩的脸上再次浮现一抹坏笑:“你真是块木头啊!思思说你们这趟可是意义非凡”呢!”
他故意把“意义非凡”四个字咬得极重。
顾临川顿时无语,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个陈思思,真是次次都能精准地把他“卖”得彻彻底底,回头一定得好好“教育”一下,不能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了。
旁边的刘艺菲看著顾临川那一脸“我家出了个小叛徒”的无奈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顿晚饭最终在一种微妙又欢乐的气氛中结束。晚上八点多,杯盘狼藉的餐桌被收拾乾净,厨房也恢復了整洁。
明轩带著一脸“功成身退”的满意表情,领著暴龙和布丁告辞离开。
送走他们,公寓里顿时安静下来。
顾临川和刘艺菲看著客厅里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购物袋,相视苦笑。
“明轩这是把户外用品店搬回来了吧?”
刘艺菲踢了踢脚边一个巨大的袋子,里面露出过滤水壶和头灯的包装盒,“我们去的是有酒店的地方,又不是荒野求生。”
两人开始动手整理。
那些顏色过於“明轩风格”的宝蓝色羽绒服和带萤光条的抓绒衣,被刘艺菲无情地塞进了衣柜最深处,估计永无出头之日。
实用性不强的那些小玩意儿也被拋弃了,最终,只艺菲了高能量的零食棒、
一大堆暖宝宝、防滑鞋套等必备的保暖和补充能量的小物件。
那些过於专业的户外装备,比如过滤水壶和沉重的头灯,则被重新装箱,塞进了客房的杂物间,大概率会一直被遗忘在那里。
接著,两人又各自回房,將新买的、符合正常审美的保暖內衣和厚袜子仔细叠好,收进行李箱。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再次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时,墙上的掛钟指针已经悄悄滑向了晚上十点。
巴黎的夜晚静謐而温柔,窗外偶尔传来远处街道上模糊的车声。
顾临川刚放鬆下来,长吁一口气,一个温软的身体就毫无预兆地扑了过来。
刘艺菲利落地一个翻身,精准地坐进他怀里,像只树袋熊一样手脚並用地缠住他,把脸深深埋进他温暖的颈窝里。
发出闷闷的、带著浓浓倦意的声音:“大冰块————抱我回去睡觉————继续给我当抱枕,听见没?”
她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皮肤,带著淡淡的橙香气和一丝撒娇的意味。
顾临川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
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轻磨蹭著她柔软的发顶,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將她更稳当地拥在怀里。
“好。”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带著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和温柔。
隨后,他稳稳地站起身,抱著像无尾熊一样掛在自己身上的刘艺菲,步伐平稳地朝著她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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