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慢条斯理,带著点危险的甜腻,“长本事了?都学会找我妈妈告状了?”
顾临川被她拧得胳膊生疼,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轻点——————茜茜,疼————”
“疼?”刘艺菲非但没鬆劲,反而又往下压了半分,看著他吃痛的表情,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当著我的面告黑状,嗯?胆子很肥嘛顾同学。”
顾临川试图挣扎,却发现这姑娘现在力气大得离谱,技巧更是嫻熟,他这点反抗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喘了口气,眼神飘忽,开始含含糊糊地解释:“我不是————我就是————客观陈述一下事实————那衣服顏色確实————”
“客观?陈述事实?”刘艺菲挑眉,根本不想听他这番苍白的辩解,手上又一个巧劲,疼得他“嘶”地一声把后面的话全咽了回去。
她忽然鬆开了对他的钳制,就在顾临川以为风暴暂时过去时,她双手用力,猛地將他整个人翻了个面,让他面朝天板。
隨即她跨坐到他腰间,俯下身,双手撑在他耳侧的枕头上,一张笑得明媚又霸道的脸逼近他,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著不容置疑的威胁,“好好说。说不清楚,你今天晚上就完蛋了。”
顾临川被她这阵势弄得心跳漏拍,脸颊发热,但骨子里那点罕见的倔强和“反正横竖都是死”的破罐破摔心態冒了头。
他抿紧嘴唇,偏过头,避开她灼人的视线,声音闷闷的,却异常坚持:“——
——就是难看。显黑。下次別穿了。”
静默了两秒。
刘艺菲气极反笑,点著头:“行,顾临川,你有种。嘴硬是吧?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她猛地起身,动作快得惊人,一把扯过旁边蓬鬆柔软的羽绒被,劈头盖脸地就把他裹了进去。
顾临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卷了起来,像个巨大的蚕蛹,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惊慌地挣扎:“喂!茜茜!你干嘛!”
“干嘛?”刘艺菲手下不停,用力將被子边缘塞紧,语气轻鬆又恶劣,“给你打包啊!今晚你就这样睡了!”
“放开!这像什么样子!”顾临川徒劳地扭动,却发现这被子被她裹得极其专业,根本挣脱不开。
刘艺菲才不理他,最后甚至抓住剩余的被子角,灵巧地打了个结结实实的————蝴蝶结。
就在他胸口偏上的位置。
顾临川看著那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彻底绝望了。
“刘艺菲!”
他试图用严厉的语气呵斥,声音却因为被被子束缚而显得毫无气势。
刘艺菲拍拍手,满意地欣赏著自己的“杰作”——一个被裹得只能轻微晃动、胸口还顶著个滑稽蝴蝶结的“顾氏粽子”。
“喊也没用,”她俯身,手指戳了戳他气得发红的脸颊,笑眯眯地说,“慢慢躺著吧,我先洗澡去了。”
说完,也不管他瞪圆的眼睛和无声的抗议,哼著不成调的歌,心情极好地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通往盟洗室的门口,还顺手关上了门。
很快,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顾临川躺在床上,望著天板上柔和的光带,无奈地闭上了眼。
他试著蠕动了一下,发现除了手指头和脚趾头能稍微动一动,整个人被裹得紧紧的,完全无法脱身。
挣扎了几分钟,累得气喘吁吁,却毫无进展,他最终放弃了,只能认命地躺著,听著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脑子里一片混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半小时,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响了一阵。
盟洗室的门再次打开,刘艺菲穿著丝质睡裙走了出来。头髮柔顺地披在肩头,卸了妆的脸乾净清透。
她一进来,就看见床上那个“大粽子”正用可怜巴巴地眼神望著她,那眼神里写满了委屈、无奈和一丝求饶。
刘艺菲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著他,脸上绽开一个坏心眼的笑容。
伸手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头髮:“哟,顾同学还挺乖嘛,没把自己滚到地上去。”
她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语气轻快,“来,给本姑娘笑一个~”
顾临川非常听话地、极其勉强地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闷在被子里,带著浓浓的懊悔和示弱:“茜茜————我错了————真的错了————
放开我吧,这样睡不著————”
刘艺菲盯著他看了几秒钟,似乎在评估他认错的態度是否诚恳。
最终,她像是大发慈悲,伸手帮他鬆了松脖子周围的被子,让他呼吸更顺畅些,但身上的束缚依旧结实得很,只是从“铁桶”变成了“紧身衣”。
“想得美!”
她起身,从衣帽间又抱出一床羽绒被,抖开,自己钻了进去,在他身边躺下,侧著身面对他,笑眯眯地说,“明天早上再给你鬆绑”。今晚嘛————就乖乖给我当抱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