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凑过去一看，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照片里，刘艺菲笑得眉眼弯弯，他自己则略显侷促，背景里那两头驯鹿的表情確实是绝对的亮点。

“看来它们很有当模特的潜质，”顾临川一本正经地评价，“表情管理非常————自然生动。”

“那是，比你强多了！”刘艺菲得意地收起手机，又看了眼那些可爱的驯鹿，才拉著顾临川继续閒逛。

刘艺菲惊呼一声，跌进沙发里，而顾临川则“恰好”用手臂撑在她两侧，將她圈在身下，脸上还掛著“无辜”和“歉意”：“对不起刘老师，地太滑了。”

刘艺菲愣了一下，对上他近在咫尺、带著笑意的眼睛，瞬间明白这傢伙是故意的！

“顾临川！你耍赖！”她笑著捶他肩膀。

顾临川顺势倒下，压在她身上，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惹得她打了个寒颤。

刘艺菲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好痒！你快起来！重死了！”

“不起，”顾临川耍赖，还用鼻尖蹭了蹭她，“我学不会，需要茜茜教练贴身指导。”

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悄悄挠她腰侧的痒痒肉。

“啊！別闹！”刘艺菲最怕痒，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脚並用地推他，“顾临川！你完了！你这是欺师灭祖！”

两人顿时在懒人沙发上滚作一团。水袖裙摆纠缠，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顾临川仗著体力优势和突然开窍的“无赖”精神，频频出手偷袭，挠痒痒、

捏脸蛋、假装笨拙地“误撞”————把刘艺菲逗得笑个不停，眼泪都快出来了，之前的“严师”形象荡然无存。

“停！停战！”刘艺菲笑得没了力气，瘫在沙发上举手投降，脸颊緋红，髮髻都有些散了，“顾临川你————你太奸诈了！”

顾临川得意地挑眉，坐在她旁边，气息也有些紊乱，但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快乐：”刘老师，这叫寓教於乐。”

“乐你个头！”刘艺菲嗔怪地瞪他，眼波流转间，忽然计上心头。

她慢慢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和头髮，然后看向顾临川，眼神瞬间变得柔软而委屈，嘴角微微下撇，带著点撒娇的意味。

声音也放软了八度：“哼～顾冰块～你欺负人～”

这一声“顾冰块”，叫得百转千回，带著小鉤子似的。

顾临川浑身一僵，刚才那股“重振夫纲”的气势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击得粉碎。

他看著眼前瞬间从小狐狸切换成小白兔的刘艺菲，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楚楚可怜，让他心跳漏了一拍，大脑当场宕机。

完了，中计了！

就在他愣神的零点一秒，刘艺菲眼中精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

再次把他压倒在沙发上，双手精准地找到他腰间最怕痒的地方，发动了总攻！

“哈哈哈————茜茜！我错了！真错了！”顾临川瞬间破功，笑得毫无形象，连连求饶，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

“哼！现在知道错了？晚啦！”刘艺菲骑在他身上，笑得像只终於扳回一城的小猫，“让你耍赖！让你挠我痒痒！看招！”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顾临川，此刻只剩下在沙发上翻滚笑闹的份儿，彻底沦为了“阶下囚”。

一场原本严肃的舞蹈教学，最终以一场酣畅淋漓、笑料百出的打闹大作战收场。

虽然顾临川中途一度占据上风，但最终还是败给了刘茜茜深藏不露的撒娇攻势。

闹够了，两人都筋疲力尽地瘫在沙发上，看著对方凌乱的头髮、皱巴巴的舞服和笑得通红的脸，忍不住又相视大笑起来。

刘艺菲喘著气，踢了踢顾临川的小腿：“起来，把这身衣服换了，看著辣眼睛。”

顾临川顺从地爬起来，一边脱那身可笑的舞服，一边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个夜晚，比他预想的任何“生不如死”都要快乐。

等两人都换上舒適的睡衣，洗漱完毕，重新躺回柔软的大床上时，已是深夜。

刘艺菲像只树袋熊一样自然地滚进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大冰块————”她声音带著倦意，迷迷糊糊地问，“那个《秋驻龙井》的纪录片，后期都弄好了吗？”

顾临川搂紧她，指尖缠绕著她的髮丝，低声答：“嗯，在巴黎就最终渲染好了。回国就发。”

“真的？”她抬起头，眼睛在黑暗中亮了一下，“我很期待。”

沉默几秒，她又咕噥道：“要是反响好————我们以后————继续合作这个系列？拍点冬天的梅？”

顾临川看著她睏倦又期待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但还是谨慎道：“等成片发布，看看评价再说。如果很多人喜欢，我们再计划。”

刘艺菲理解地点点头，不再说话，往他怀里又缩了缩。两人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刘艺菲和顾临川才陆续醒来。

洗漱完毕、换好厚重的防寒服后，刘艺菲“唰”地一下拉开厚重的遮光帘，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窗外依旧是一片沉沉的墨蓝色，稀疏的星子还掛在天幕上，街灯昏黄，积雪反著冷光，儼然仍是深夜景象。

“这————”刘艺菲眨了眨眼，有点懵，“我们没起晚吧？手机显示是九点十七分啊。”

顾临川也凑近玻璃，看了眼窗外，语气倒是平静：“极圈附近的冬日本来就昼短夜长。现在日出时间大概要十点不到一点，下午两三点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