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自己,也在甘肃纳了一个寡妇。
在刘七看来,男人有能力了,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王氏说这件事。
“这事还是让五哥自己跟嫂子说吧。”
刘七在心里默默想道:“我只要把她们安全送到北疆,就算完成任务了。”
他定了定神,转而问道:“嫂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婶子怎么会……”
王氏听到这话,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起刚才的经过,又说起两个儿子都被征兵,渺无音讯。
刘七听得怒火中烧,猛地攥紧拳头,声音冰冷:“嫂子,你放心,婶子的仇,我刘七一定报。”
“不光是外边那几个杂碎要死,东头的费听家,我们也绝不会放过!”
说完,刘七转身走出窑洞,对着手下士兵下令:“把那几个人押过来。”
李三等人被押着跪在了王婆尸体前,看到刘七眼神里满是杀意,都快被吓得尿了裤子,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军爷饶命”。
心里后悔的要死,不过是孤女寡母的,看起来很好欺负,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会北疆人给她们撑腰啊。
“杀!”刘七冷喝一声。
只听几声惨叫,李三等人的脑袋便滚落在地。
王氏母女看着眼前场景,虽然很是害怕,但却更加解气。
乱世之中,女人也没有那么脆弱。
此次来秦驼岭,刘七几人只是探骑,为了拿下费听家族,可是来了第四镇的一个千户。
自从西平府沦陷后,夏国在这一带已经没有了成建制的军队。
北疆军主力终于腾出了手,正从西向东,逐个清扫地方乡下的田主贵族势力,费听家便是其中之一。
而费听家预料到北疆军的到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将庄园改造成了一座大号军寨,四周砌着两丈多高的夯土墙,墙上布满了箭孔,墙角还筑有瞭望塔。
寨门是用厚厚的实木包裹着铁皮制成,门口摆着拒马,防御工事一应俱全。
而且还集结了五百多名奴仆充当士兵,所使用的兵器甲胄,甚至比之前西平府的守军还要精良。
“放箭,快放箭,别让北疆骑兵靠近。”费听家的大少爷费明站在城头,脸色狰狞地大喊,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疯狂。
箭雨如同飞蝗般从城头上射下,逼得北疆骑兵不得不暂时后退。
第四镇千户乌汉,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这费听家藏的弓箭这么多,咱们耗了这么久,他们的后劲竟然还这么足。”
而在他旁边马上,伫立者的乃是一名身穿黄底红边棉甲的副千户。
武卫军,杨守敬。
相比于乌汉,他对费听家更为熟悉,望向庄园方向,眼眸中闪烁着恨意与止不住的杀意。
冷冷的声音说道:“不光是弓箭,他们的甲胄也是好东西。”
“你看城楼上那几个头领,穿的竟然是重甲,寻常刀剑根本破不了防。”
乌汉摸了摸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费听家不愧是党项大贵族,底蕴竟然这么深。”
“藏了这么多兵甲,夏国朝廷难道就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没办法管。”
杨守敬冷笑一声:“这些贵族实际上就是各地的土皇帝,表面上听朝廷的,暗地里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囤积兵甲,豢养私兵,说不定早就等着乱世分一杯羹了。”
“所以更要彻底铲除这些党项贵族和田主。”
乌汉眼神一厉:“留着他们,迟早是祸害。”
就在两人说话间,城头上突然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对着城下的北疆军喊道:“北疆的军爷们,不要再打了。”
“我们费听家从来没有把北疆军当敌人,心里一直向着北疆,早就巴不得的投效北疆了。”
“如今得见天兵,我们愿意奉上十万两银子,还请各位军爷笑纳,退兵吧!”
“以后我们费听家就是北疆的一条狗,必然安分守己,按时纳税纳粮,绝不敢有半点异心。”
“还请军爷们给条活路!”
费听家听说了北疆军的行事风格,专杀贵族,给底层百姓分田地。
他们心里早就怕得要死,若不是庄园里的田地、房屋带不走,加上囤积的财物太多,早就卷铺盖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