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辰歪着头,扬了一下眉:“如此说来,你就十分懂爱了?”
陵越看向远处的海天相接,目光坚定,握紧了霄河剑:“我很明确的知道,这三尺青锋只为他执。”
“也就是说,他是你拿起这三尺青锋的理由?”夏元辰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陵越手中的霄河剑以及陵越那青筋微凸的右手上。
复又看向陵越的侧脸,声调微沉:“那若是这个理由不复存在,是否这三尺青锋就得放下了?”
面对不同的人,却问出同样的问题来,陵越心下一沉:“或许...”
夏元辰扯了扯嘴角,帮着陵越把那没说完的话,给补充了个完整:“但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不过是若行尸走肉般的执这三尺青锋,对吧?”
陵越彻底沉默了下去。
他不否认夏元辰的话。
当然,他也否认不了。
只是...
在这样一个天光普照的地方,却如此将他那残破的心刨出,还明明白白地指指点点...
这...
委实...委实好像一场撕去了遮羞布的酷刑。
之前,陵阳也这么说过,让他保持警醒。
毕竟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之间这种情况,始终都得有个结果。
他心里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百里屠苏到底是什么情况。
尤其,当年那空明幻虚剑剑印的施法,还有他的亲眼见证。
然而,那么多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情愫滋生,又将他那一腔深情置于何地?
他...
难道就是个笑话吗?
而后,为了翻案一事,陵阳再次把话说得就跟在给他剔骨似的。
陵阳字字珠玑。
于他,却是凌迟之刑。
这...
然而,无论是陵阳,还是此刻身旁的这位,他们都是正确的。
可这种正确,又让他情何以堪?
幽凉浸润着陵越的每一寸肌骨。
痛楚渗透着陵越的每一分魂灵。
夏元辰看着脸色晦暗的陵越,感受着那种几近天地同悲的颓丧,也不知道到底该说是悲哀,还是叹息:“你和他之间,还真是皮像骨不像~”
尤其,此刻他已经感受到了陵越身上存在裂魂和合魂之术。
也感觉到了陵越的非毒被漂洗得干净,但却始终拗不过真正意义上的天意——那非毒再一次变色了。
还感觉到了陵越的心头血的情况。
他的心下对此,略有一些猜测。
但这些事情,却又不是他区区一个山神可以置喙的。
这...
难道该说是孽缘吗?
嘶~
不对!
陵越身上怎会有...
这...
竟还有‘七星咒’?
这是...
倒也难怪如此了。
想通某些关窍,夏元辰的眼底流过一丝暗色。
按捺下心绪,理智也渐渐回笼。
陵越暗暗品着夏元辰的话,看向夏元辰:“他...是说的师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