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和是真有些明白,为何神剑看上的是这样两个人。
两个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两个都是性情极为执拗的人。
两个都是需要玲珑心思陪在身边的人。
否则...
真是叫人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口之中。
无奈,借着这冯虚御风,清和讲起了当年慕容氏族中的一段关于紫胤父亲的秘辛来。
听罢这么一段事,一时间紫胤的脸色异彩纷呈。
清和后腰一弯,靠在了椅背上,冲紫胤扬了扬眉:“怎么样?还不愿意去了解族中的事吗?”
紫胤抿了抿唇,实在也有点震撼:“这种叛国的罪,父...父亲也敢给叔父罗织?”
清和笑笑:“尊亲王等同于皇帝,这种事不是皇帝说你叛国,你就叛国了吗?你不会以为宗正这些人是吃素的吧?无论皇帝想要什么罪名,他们都可以给你准备一套完整的证据链,让你永远都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谁要来证明你的清白,之后就会有人检举此人的重大罪名。直到罗织出一个大案要案来。那才让你有苦说不出。面对这种宗正列举的罪状,谁敢去参言?这是谁都明白的罗织诬陷。”
紫胤实在有点瞠目结舌。
清和却是略略一耸肩:“所以,这就是天意。你若无琼华庇护,无这惊人的修行天赋,无这般心无旁骛的钻研,若当真在族中,又仅仅是个‘五龙穗’‘三龙穗’什么的,怕是连个陵都享受不起哟~”
紫胤忽而感觉到了一股子当初韩菱纱去世之时的那种通天彻地的寒意。
清和缓缓坐直身子,隔着桌子,按了按紫胤的肩:“族中的事,都那么些年了,你也没操过心。现在也不需要操这个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寻这个答案。族中的事,有我在。”
紫胤的心略略回暖。
***
瀚宸宫,寝殿。
东君懒懒地窝在圣君怀中,闭着眼。
圣君拨弄着东君的发丝,浅浅笑道:“还要未经允许去人界嬉游吗?”
东君眼皮都没那个力气掀开,也不想回答这么无趣至极的问题。
圣君瞧着东君这般油盐不进的样子,眉间的花钿浅浅漾起了光。
东君身子一僵,一下睁开了眼:“还来?!”
圣君那双眼十分实诚:“你不回答本尊的话,本尊自然是要得到答案才善罢甘休~”
思及方才那一通折腾,东君别过眼去:“...不去了。”
圣君扫视着东君此刻衣襟大敞的这身半透的里衣,未置可否。
东君只觉得,有些家伙儿那是温泉蒸腾,难息雾气。
轻轻咬了咬牙:“真不去了!”
圣君勾着嘴角,叹了口气:“喊那么大声作甚?听得见~”
东君正欲嘴炮,却被圣君一下捂住了嘴。
圣君空出的手,手腕一翻。
立刻就有一张画卷在圣君面前展开来。
圣君瞧罢,会心一笑。
收了画卷,执起一绺东君的发丝把玩:“真好~这小笨蛋是开窍了~”
东君一愣,一下反应过来,将圣君的手摘下:“他终于想通了?”
圣君的眼中略有一丝无奈:“嗯~终于想通关窍在哪儿了~”
东君攀着圣君的肩坐起,双手就按在圣君的肩头:“意思就是羲和要结束相思之苦了?”
瞧见这熠熠生辉的棕红色眸子是为别人,圣君眉间的花钿一下更亮。
立刻就把东君给直接摁在了塌上,倾身上去:“与你无关~”
重重床帘坠落。
只有咬着牙的闷哼声层层叠叠。
却又逃不出那重重床帘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