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低哑,隐约带着一丝缠绵的尾音:“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欠着一笔账呢~现在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是我太纵着你了?你要再不听话,我可就当着少恭或是陵皎他们的面,做实那个铁面修罗的名头咯~”
百里屠苏浑身一麻。
微微偏过头去,眼尾有着浅红:“...你不是一个爱解释的人。”
陵越轻微眨了两下眼,一抹无奈的笑,攀上嘴角:“曾经,我的确不爱解释。总觉得,我们之间合若符契,这些解释都是多余的。但我发觉,你是个闷葫芦。心里想什么,虽然会和我说,但实际说出来的话,却还没有你心里想的十分之一。而且,你这心头啊,主意也大得很~很多事情,若是不和你说清楚,讲明白,我们之间便会错过很多很多。所以,我要修缮我的这个毛病。再说,我们之间,不一直都是我说得多,你听得多吗?这也不算难为~”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垂了眼。
陵越搂了搂怀中的人:“好了,很晚了,早些休息。明早,我还要和陵皎他们去以天墉城门人的身份拜会明羲子,与他商讨一下这个封印的事情。毕竟,他们日日都在这处,相比起我们就拿着一个占卜结果来说,对细节的掌握要多很多。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明日休息好了,就好生研究《灵阵异闻录》吧~我们分工合作。晚上有时间,我们再行商讨。”
百里屠苏轻轻偏了偏头,语气有些别扭:“...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去炎泊泉?”
陵越看向远处的屋脊:“处理好事情就去。”
下巴又蹭了蹭百里屠苏的肩头,温柔的声音就在百里屠苏的耳边散开:“我中了寒毒的事情,绝不能向陵皎他们透露,记住了吗?”
百里屠苏锁锁眉:“为何?”
陵越深深叹了口气:“因为在这些弟子眼里,这些掌教长老那都是坚不可摧的~怎么还会有弱势的时候?”
百里屠苏的嘴唇动了动,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陵越牵着百里屠苏的手,在这样明媚的月色之下,歇下了。
***
翌日,陵越与百里屠苏皆是早起。
一者与陵皎几人汇合,前往主殿,与明羲子商讨。
一者好生吃了早饭,呆在屋中,理会那《灵阵异闻录》。
晚膳之前,明羲子授意厨房为陵越几人单独开一餐。
还特地选了个风景好些的位置。
待得陵越从山洞中出来,便告知于陵越。
陵越笑着谢过明羲子的好意,回了屋,准备带着百里屠苏一道去用晚膳。
但回到房间之时,却发现百里屠苏的面色有轻微的泛白。
嘴唇的颜色也浅了些。
那本《灵阵异闻录》可没有按照正常的进度,只翻阅完成一小部分。
而是已经后背朝上。
书的旁边,还杂乱地堆了几个杯子。
杯子里,有三分之一的茶底。
白色的茶盏上,还有颜色浓重的茶汤痕迹。
瞧着这有些一片狼藉的模样,陵越深深吸上一口气。
他就知道,百里屠苏是绝对讲不听的。
他可是当真不想揍人的。
但偏偏这百里屠苏很懂得怎么惹火。
陵越的眉心拧成了一团,正欲将人给骂上一顿,却在这时百里屠苏抬起眼来,略略有点无神:“师兄,我知道你要骂我,甚至要揍我,但一切都待得之后分说,行吗?”
陵越在心底里眼珠子一转,感到百里屠苏的说法有些怪诞,索性问了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百里屠苏的目光有轻微的躲闪,没搭话。
瞧着百里屠苏的反应,陵越的心下,竟在这个时候升腾起了不安,语气不自觉的,也重了:“我在问你话!”
百里屠苏一怔。
什么?!
陵越居然吼他?!
虽然都快要被委屈给埋了,但...
狠狠咬了咬下唇,百里屠苏还是觉得,他不该背这个锅,声音竟细弱蚊蝇:“...‘他’闻到了血腥味。”
陵越瞬间就愣了。
这是...
锁了锁眉,将百里屠苏这话给在心里解剖了好几遍,有了猜想:“什么时候有的异动?”
百里屠苏的眼睫打了个颤,又打了个颤,眼帘微微垂下:“...就在今日你我分别不久之后。”
陵越心间一凛。
再掐指一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