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稍有拜托之意:“你先把陵越大哥他们照顾妥帖就是。”
欧阳少恭嗔怪地看着方兰生,撇了撇嘴:“小兰这话里话外的,怎的将我摘得如此干净?”
“我这不是相信你的医术吗?”方兰生仅仅只是怔愣了一瞬,便又笑着回敬,“好啦~你也照顾好自己,别累着了~”
极为爽快:“需要什么东西,让付叔过来说一声就是。我方家别的没有,钱管够,保准能够给你提供足量的药材。”
欧阳少恭轻笑:“这还差不多~”
方兰生的耳尖略略发红。
察觉到这一丁点儿的烧灼感,方兰生主动地为大家支起桌子,又给众位沏茶,一一递去:“陵越大哥,屠苏,少恭,想必你们也累了,暂且先喝杯茶,缓缓精神吧~”
陵越微一点头:“多谢。”
言罢,这才伸出手去,准备接方兰生递过来的茶盏。
但就在这么一个时刻,既意外的,又不意外的。
坐在陵越正对面的方兰生将茶盏递过去的时候,手袖回缩了一些,恰好暴露出了方兰生小臂上自记事以来就有的一个胎记——残月状马鬃纹。
陵越一见到这棕红色的胎记,内心狠狠一震。
这...
这...
竟然方兰生的手臂上有如此...如此罕见的一块胎记?
这...
虎子的手臂上也有。
为了这块胎记,他曾觉得,虎子不是母后怀胎十月所生...
虎子应该是其他妃子过继给母后的孩子。
他们之间除了有个一样血缘的父亲,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为了这事儿,还白白惹了母后难过。
这...
即使心中似万马奔腾,但危机感和阅历却也在支配着陵越的身体,四平八稳地接过方兰生递来的茶盏,浅浅饮上一口。
欧阳少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底里的那只狐狸轻笑。
百里屠苏沉默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此番风起云涌,心头的感觉还停留在陵越与方兰生交挽的胳膊上。
口中隐隐泛着酸涩。
直到茶盏递到了面前来,都还非常迟钝地感知到此事,慢慢接过来。
以往,他并不爱喝茶。
但在这个时候,却极为意外的,喝下了方兰生为所有人解乏而特意泡的浓茶。
虽然在此刻喝了浓茶,是不想睡的意思了,但对于经过如此消耗的众人来说,却也是放松身心的一种方式。
只是,这茶的滋味,在每个人的心中是不同的罢了。
马车很快到了欧阳府门口。
一路上,众人都闭目养神,未曾启口。
下了马车,方兰生认真对欧阳少恭道:“好了,少恭,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好好养伤。”
欧阳少恭也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随后,方兰生上了马车,撩开窗帘,与欧阳少恭挥手作别。
缓缓放下窗帘,方才灿烂的笑,一下凝固了。
双手撑住膝盖,端坐在这马车上。
面色微沉。
其实...关于他的身世...
他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
只是这些闲言碎语不可能公然在方家面前说罢了。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他还是知道了一些。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