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得更近了,方兰生的小动作,陵越更能察觉。
只是...
他仍旧觉得有些怪诞。
目前和之前,他与百里屠苏之间的动作都非常的正常。
就是一副嫡系师兄弟的模样。
可为何在面对这种非常寻常但有肢体接触的动作时,他总能闻到一丝酸味?
这委实有些...
待得百里屠苏站好,陵越便松了手。
莫名的,就是这么一下,陵越竟觉得周遭的气息都好像轻松了些。
面对此等情形,陵越觉得,须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才是。
百里屠苏根本发觉不了这其中的暗涌,只是掌间运气,很快处于那个深坑之中的玉片就飞到了百里屠苏掌心之上。
毕竟此物很是邪门,百里屠苏当然也不敢直接接触,只是以气相托到陵越面前:“师兄,这就是影响我们术法的那个东西。”
陵越的目光落到了玉片之上,有些怔怔然,有些恍恍然:“...竟然是一块玉...”
方兰生瞧见这玉片,连连打着哆嗦:“这这这...也太离谱了些~”
缩在欧阳少恭的身后去,只留了小半身子,扒着欧阳少恭的肩,抽抽鼻子,嫌恶得紧:“生得这么漂亮,却这么害人!”
陵越目光聚焦,十分严肃,看了众人一眼:“你们稍微站开一些。”
“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百里屠苏一惊,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抓住了陵越的手臂,急切得就像陵越立刻就要有去无回一样,“你的内伤还很严重,有什么事情,我来做就好。”
陵越轻轻拍拍百里屠苏的手背,让百里屠苏放松一些,继而又嘴角带着极淡的弧度,耐心地跟百里屠苏解释一番:“我只是用一点点法术,来找到另外的四样东西。这对我不会有什么损害,放心好了。”
百里屠苏的手稍稍松了些,但对陵越的说法却并不完全认可:“还是我来吧~”
忽而,陵越冷下脸来,缓缓地挑了一下右侧的眉:“嗯?”
百里屠苏气息略促。
喉结滑动数次。
微微别过眼去。
抓住陵越手臂的手,最终还是松了。
躲在欧阳少恭身后,方兰生自然那颗喜欢瞎蹦哒的心也得到一定的安抚。
此刻更是有闲情逸致来观赏这对师兄弟之间这么一番无声的对峙。
他是真的没想到,竟这陵越看上去虽说比欧阳少恭显得更有男子气概一些,但为人处事上,也看得出是个相对来说比较圆滑而世故的人。
除了一些原则上的事。
但这些,都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
并且,在面对百里屠苏的时候,其实很能感觉到陵越对百里屠苏的迁就。
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陵越竟也有冷下脸来的那么一面,而且这一面还是在面对百里屠苏的时候。
此时,甚至是能够感觉到从陵越身上所流露出的那种久居高位的威压。
这种威压,非一朝一夕,自是难成,颇有些气吞山河之势。
这...
天墉城的首席大弟子...
或许是该有这种威压。
但他总觉得,这是不可能对着百里屠苏的。
方兰生还在各种浮想联翩的时候,根本不知,他竟然不由自主地用鼻子喷了口气,略略有些百里屠苏罪有应得之意。
对于如此异常,陵越差点就要皱紧眉毛,但心里一直绷着根弦的他,始终还是维持住了平静。
只是...
他真的颇为不明白,他此番有些以势压人的做法,为何方兰生会有如此表现?
这...委~实~足~够~奇~怪~
仍旧的,他还是压下这些不表。
后退几步,留足空间。
运气于掌。
朝着百里屠苏的方向一揽。
那玉片便飞到了陵越面前。
陵越当然也不敢冒然抓握这块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