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霄河剑那冰蓝色的光渐强。
但比之之前,却弱了许多。
自行回到陵越的手中。
陵越像是在回应老伙伴一般的,无意识地握住了霄河剑。
也许是巧合。
也许是天意。
还也许是人剑合一之术的奥妙。
当陵越握住霄河剑之时,霄河剑剑柄的末端竟恰好点于陵越右手尺部,极似医者重按尺部之状。
几乎叫做是极快的一瞬过后,陵越的命门穴就好像被北国那雪雨夹杂的凛冽寒风顶着使劲吹。
这种感觉,当然令陵越一凛。
继而,很快,这种感觉就停了。
以命门穴为原点,像弹弹丸般,有两抹寒彻肌骨的气劲直冲陵越的神阙和膻中。
就好像是被人用了两个雪球狠狠砸向这两处一样。
那感觉...
当然是...冷得头皮发麻,惊得喉头一梗。
眼睛再一下睁大。
恰好彻底清醒见得百里屠苏倒下的模样,更是浑身一颤:“屠苏!”
心口一紧。
一切发生得太快。
人的身体哪里能够经受如此折腾?
刚刚都差点急火攻心了,又一下急转直下了。
这么凄厉的一声下去,陵越的嗓子都像是被风沙雕刻过无数次的戈壁还刚好遇上个火焰天一样。
瞬间呛咳得昏天黑地:“咳咳咳~”
喉间冰沁与腥甜两相交锋。
引得胃海翻腾。
陵越此番模样,当然把欧阳少恭给吓坏了:“阿越~”
陵越此刻也没有空闲来安抚欧阳少恭。
只得是将这一阵给挨过去,这才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坐着。
欧阳少恭当然也好心地扶了一把。
这个时候,陵越也没什么力气,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欧阳少恭身上。
甚至来说,陵越几乎靠在欧阳少恭的肩头。
几乎就是抵在鼻尖的血腥味,让陵越有些疑惑:“...你怎么也吐血了?”
欧阳少恭勉强定了定神,但仍旧心有余悸:“方才屠苏他...煞气发作,六亲不认,大杀四方,就...”
欧阳少恭的话并没有说完。
但意思,陵越已然知晓。
陵越正欲让欧阳少恭不要放在心上,却在这个时候,有人翻过栅栏,来到了两人面前。
方兰生将两人一阵打量,颇感奇怪:“这是什么情况?”
欧阳少恭一怔,有些懵然地抬眼看向来人:“小兰?你怎么来了?”
“所有人都安顿好了以后,我总要等着你们平安回去,才能心安。”方兰生叹了口气,眉头也跟着锁了锁,“但我左等右等你们都不来,我担心你们这里会出什么意外,给家里交代了一句,也就来接应你们了。你们这是...”
“此事稍后分说。”欧阳少恭一听是这等情形,倒也安心一分。继而,又纤眉一拧,急道,“你带马车来了吗?”
方兰生微一颔首:“带了。”
欧阳少恭舒了口气,安排道:“来~你扶着阿越,我去扶着屠苏,先行回去。”
欧阳少恭话音未落,陵越竟一下按住了欧阳少恭的小臂,满眼都是拒绝:“不行!”
欧阳少恭有些发懵:“阿越?”
陵越喘了口气,慢慢坐好,虽然还有些中气不足,但也恢复了一些:“你们都待我修整片刻,无论如何,必须要把那几样东西给取走才行。它们是霍乱之源。”
欧阳少恭冷静劝道:“阿越,大家都得救了。屠苏也彻底斩断了事情的根源。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的伤。霍乱之源,之后再来取也无妨。”
陵越紧锁眉头,极其没有风度的,断然一喝:“不行!天墉城绝不能对这种为非作歹者坐视不理!”
欧阳少恭不解又吃惊:“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