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府一直在老付的主持之下井然有序。
但却在这天如同皇帝驾崩般乱作一团,风晴雪不解,前往后花园一看,只见满目凄惶之景。
再看寂桐低垂着头。
心里暗想,应该是寂桐在为了欧阳少恭的心血而心疼,遂立刻走上前去,道:“桐姨,不必伤心。我的灵力有再生之力,就算花败了,也一样可以重开。”
言罢,正欲施法,却被寂桐拉住手肘。
寂桐苍老的声音缓缓而起:“风姑娘,花有开时,自有败时。这是天道。”
风晴雪一愣,手臂慢慢垂下。
寂桐看了一眼那颓丧之景,忽觉那颗吊在膻中穴的珠子滚烫。
或许...
***
陵越和百里屠苏启程去了青玉坛。
见得青玉坛那奇异之景,百里屠苏甚为惊叹。
陵越面上惊叹,心中却想起了陵阳当初对青玉坛的描述来。
暗道,果然如此。
为两人领路的,正是元勿。
一边领着两人,一边为两人介绍着焕然一新的青玉坛。
来到一凉亭远处,陵越和百里屠苏都停下了脚步。
止住他们脚步的,是凉亭的置办和凉亭中的人。
此刻,尹千觞也穿了和元勿一般的衣衫,双眼看着远方,靠坐在厚厚的地毯之上,手中拿着一个青色的酒瓶,微微晃着。
清淡的酒香,也随着晃动弥散。
闻到酒香,陵越在心底里挑了挑眉。
百里屠苏则是皱了皱眉。
元勿也适时地停下,顿了一顿,才解释道:“也不知道之前那人到底对千殇大哥做了什么,自他醒来,便谁也认不得。人也变得木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别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像是没了魂。掌门见得他如此模样,心急如焚。已然试过数十张药方,但却任何起色都没有。唯有放了一点蜂糖的酒,能吸引他的目光。”
听着元勿的话,百里屠苏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千觞大哥光靠喝酒,不吃饭怎么行?”
元勿淡淡道:“百里公子无需忧心,掌门已为千觞大哥炼制了补充体力的丹药,每三天都由掌门亲自给他喂下,不会有任何问题。”
百里屠苏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忧心。
陵越拍了拍百里屠苏的肩头:“少恭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吗?放心~”
这下,百里屠苏那眉头才松了。
元勿领着两人去了上房。
洗去风尘之后,才领着两人去了欧阳少恭的琴台。
见着那琴台,陵越的眼底缓缓滑过一丝了然。
百里屠苏的杏眸微微一怔,继而又变作了惊讶。
陵越上前去,正欲抱拳,欧阳少恭却缓缓自琴台后起身,冲元勿扬了扬手。
元勿领命退下。
欧阳少恭看向陵越,淡淡笑着:“阿越在意这些虚礼作甚?我们不是朋友吗?”
陵越一怔,而后笑了:“嗨~这不是习惯了吗?”
欧阳少恭了然。
陵越从乾坤袋内取出了此番前去采摘到的月见花,朝欧阳少恭的方向一递:“此花得来不易,这才耗费了些时日,还望少恭莫怪。”
欧阳少恭细细地看着陵越手中的花。
花蕊是那深深的紫色。
六片花瓣边缘是淡淡的金色。
但花瓣内里却是白色带有黑褐色的斑点。
欧阳少恭伸手接过:“确实是月见花。”
浅浅叹了口气:“但现在千殇...”
欧阳少恭的话还没说完,陵越就道:“此事元勿已经向我们说起,既然月见花已经采到,接下来就得少恭来费心了~”
略略一耸肩:“毕竟,我和屠苏也不会这些~”
欧阳少恭抬起眼来:“此番,定还晴雪一个哥哥~”
陵越却在此刻微微皱了皱眉:“少恭,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