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晴雪张了张嘴:“我...”
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红玉浅浅叹了口气,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风晴雪也许是受了红玉叹气的影响,声音都低沉了一分:“玉姐,陵越大哥和屠苏...很早就在一起了,是吗?”
红玉忆及那两人的纠缠,语气有点复杂:“晴雪,我看得出你喜欢屠苏。但无论乌蒙灵谷的惨案是否发生,你都与他没有缘分。你既然出生幽都,便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幽都人的使命。也应该知道,乌蒙灵谷的族人究竟来自何处,究竟有着怎样的传承规则。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有缘,也是无份。发生了乌蒙灵谷之事,你与他实则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族仇。你们之间更没有可能。何况,你一来,便各种欺瞒于他。他心地善良,又在陵越刻意地保护之下,有着某种程度的道德洁癖。你都对他不真诚,他又如何该去以德报怨?”
风晴雪低下了头:“玉姐,我...”
红玉略带一丝语重心长:“晴雪,人生来便有很多难处。但为了这些难处,去掩盖了内心的善良,所获得的又是什么呢?若你还想他念你一丝好,便想想办法,摘除与欧阳少恭狼狈为奸的嫌疑吧~”
风晴雪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红玉幽幽抬眼,看向风晴雪:“有和没有重要吗?关键不就在屠苏怎么认为吗?”
言罢,又继续看向前方。
风晴雪心间一滞。
垂下头去。
指尖将手心刺得血渗,却毫无察觉。
盘算着一夜要用的柴火,拿够了,陵越和百里屠苏便向红玉传了信去。
也还算幸运,红玉她们找到了可供栖身的一处浅浅的山洞。
陵越他们,按照定位,过了去。
稍微拾掇一下,点燃火堆,累了一天的几人便休息了。
留了不需要睡觉的红玉守夜。
坐在洞口的红玉,感受着洞中传来的热气,看着天边即将完满的月,眉心微锁。
到了后半夜,红玉略感气息微紧。
这...有些不同寻常。
火光之中,背对百里屠苏而睡的陵越忽而睁开了眼。
瞥了一眼有一丝丝不安分的霄河剑。
冲霄河剑点了一下头。
霄河剑聪明地分了剑光出来,将百里屠苏与风晴雪的耳朵盖住。
陵越轻巧地起身,还是披了外衫,才走了出去。
见得红玉靠坐在地,面色似乎有些痛苦,加快脚步过去,蹲在红玉身旁,一手扶住红玉的肩头:“红玉姐,你没事吧?”
红玉眼神涣散。
耳朵里,只有嗡嗡声。
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也觉得模糊一片。
只能在清冷的月光下看见个蓝色衣衫的身影。
好像...
好像啊~
瞧着红玉的情况不太好,但现在不知是何等情况的陵越也不敢妄动。
只敢守着现在情况难明的红玉。
三炷香之后,红玉眼角终是滑下一滴清泪。
眼前的雾散了。
是陵越。
而不是...
瞧见红玉眼神清明了,陵越关切道:“红玉姐,你没事吧?”
红玉别过眼去,姿态轻松地从袖管中取出手绢来,拭去那在陵越面前失态的泪:“没事,应当是魇住了。”
陵越控制不住地挑了一下右侧的眉,语气诧异:“剑灵也会被魇住?!”
红玉收了手绢,略略瞪了陵越一眼:“成为剑灵之前,我是人~”
陵越一怔,随即收回手来,没有再说。
倒是红玉瞥了一眼山洞的方向,又看向陵越:“霄河剑现在有灵了?”
经此一遭,陵越也没了睡意,索性在红玉身旁坐下:“大概在弱冠之礼之后,我就去窥看过。但一直以来,都看到的是一团气。太华山的新旧更替,与清和真人过招之后,我隐约有些感觉。但你也知道,这么一通的折腾。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已是在翻云寨之后了。这次,似乎实在了些。但还是看不出什么。只是我知道,我更加与他心意相通。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也愿意助我达成所愿。他...好像另一个我。另外一个没有君子枷锁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