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低垂眼睫,却再没有多言。
俄而,看向关押着狼妖的禁地:“...长老,你希望他找到答案吗?”
陵越眼神复杂地看向身旁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他几乎已经猜测到了答案,但...
陵越抿了抿唇,也看向了藏书楼的位置。
来者瞥了陵越一眼,淡道:“有时,真正可怕的,是博闻强识。”
言罢,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
陵越的眼神再次复杂起来:“...梵术竟有如此奥妙?”
来者脚步顿住,眼眸似那寒星:“长老,我不会梵术。但曾经过多的佛经让我有了一度的猜测。”
抬眼看向那即将完满的月:“我想,长老想要与天意相争,总该有更多的人意才是。”
言罢,垂下眼,又继续走。
陵越浅浅皱了皱眉:“...东西是你放的...”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来者未曾停下脚步,声音变得极似鬼魅:“长老,天堂的美妙,凡人只能在恍惚或是在梦境中窥得一二。我想,现在并不完全是你师弟应该找到答案的时机。”
身影很快淹没在了夜色之下。
陵越双肩重重一塌,面色幽微。
心间起伏数次,还是勉强归于平静。
速速回房。
此刻,百里屠苏依旧坐在窗台上,却脑瓜子一点一点的。
显然是犯困了,却还等着陵越回来。
瞧着在月色之下的百里屠苏,陵越心下暗暗发闷。
一言不发,来到百里屠苏身旁,将人抱起。
脑瓜子极沉的百里屠苏,软绵绵地抬手环住了陵越的脖子:“师兄~”
像小猫儿在叫一般。
陵越锁了锁眉,将人放到了床榻上,又为人除去束缚,盖好被子。
深深地看了一眼埋首被褥间的百里屠苏,眸色复杂。
轻巧地起身来到圆桌旁,打开了那本《灵阵异闻录》。
***
风晴雪一路往铁柱观而去。
但这腾翔之术,远远比不上御剑。
加之那寒毒的摧残,风晴雪当真有些一路走走停停的意思。
虽然心间也焦急,但现实确实也绊住了风晴雪的脚步。
小尾巴瞧着风晴雪那变差的面色,以及腰间总是晃荡着的玉坠子,眸色深沉而戏谑。
***
将那《灵阵异闻录》迅速翻阅完成,陵越心间忽而就有了当初在魏泽那里听说《草木怪谭》的感受。
果然,同根同源的东西,是存在这冥冥之中的荣辱与共。
就像...
陵越看向手中的书,又看向熟睡中的百里屠苏,眉心的“川”字安静地借着月光舞蹈,却又没有让那应该观赏的人看到。
***
一夜就这样过去。
风晴雪醒来之时,已经接近午时。
然而,过多的消耗却让她浑身上下绵软无力。
就连睁开眼睛,在此时都变作了一件费力的事情。
几乎是将那力气攒了又攒,攒了又攒,才勉勉强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