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战场,纤细而冰凉的手指,在那只白色的骨笛的第一个音孔轻轻一抹。
几乎只是瞬间,‘毒人’‘复活’的速度就悄然变快,攻击力也跟着悄然提升。
然而,这并不够。
寨主微微勾勾嘴角,微眯的眼中尽是哂笑与精光。
右手食指又对骨笛的第二个音孔轻点两下。
整个战场上的‘毒人’仿若忽而就变成了会打仗的士兵。
各自有勇有谋地进退。
如此一番,自是惹得还想继续思考的陵越确实有了一分慌乱。
毕竟,现在就只有他和百里屠苏。
隐约的,在此刻,陵越的心头竟然因为这变化的局势有了一丝踌躇和凉意。
微微望了一眼天。
凉意更甚了些。
虽然手上的霄河剑依旧锋利,依旧神佛难挡。
但那自心底里生长而出的悲戚却令陵越有了一瞬进入了虚空的感受。
这种感受...
陵越忽而心间一凛。
这...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以往,他那必胜的信念何曾动摇过?
他那只为百里屠苏而执这三尺青锋的信念何曾摇摆过?
他那以最终胜利为目标的信念何曾变化过?
难道...
这...
就在这心念转动的一瞬,陵越忍不住地瞥了一眼激战正酣的百里屠苏。
此刻,虽然百里屠苏的眼神清明,但挥舞着焚寂的百里屠苏,又让陵越有一瞬的恍惚。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产生了静止。
即使心头再明白不过,面对此番胜负难料之时,分心是极大的罪过。
但陵越仍旧控制不住地分心了。
倒是幸好修炼人剑合一。
即使心思并不完全在战斗上,却也未曾有太大的影响。
寨主冷眼瞧着。
将那骨笛挽了个剑花儿。
换了个姿势,继续悠闲地靠着大树,欣赏着何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风晴雪早已护着欧阳少恭和方兰生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另外一个烟囱屋里去。
几乎与欧阳少恭隔着半步距离,一前一后地站在紧闭的房门前,透过门上的镂空,看着外间的形势。
看着那些‘毒人’个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风晴雪心跳得厉害。
似乎一瞬之间,她就回到了那个遭遇姑获鸟的混乱夜晚。
当时...
她的内心的确是轻松的。
毕竟,所谓的考验,不过就是看看面对那些精灵,会有什么反应而已。
那些精灵吸取昆仑山的清气而生,非常的干净。
她身为女娲族的使者,具有大地之母的生灵之气。
自然无所畏惧。
与此同时,她当然也有些诧异欧阳少恭的淡定。
但一想到对方曾经到过蓬莱,倒也不觉得稀奇。
尤其欧阳少恭与蓬莱公主已经有过夫妻之实。
这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