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不会这么做呢？

这...

陵阳当然知道，他究竟在做着怎样的决定。

自从来到天墉城，他便一直都在做着选择，做着决断。

这对他来说，都快要接近本能了。

他做出这么一个决定，既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临时起意。

而是，他要感谢陵云。

原本在知晓芙蕖那边的事情之后，他就萌生了一些退意。

毕竟，那种事情沾染上了，说是晦气，都是一种褒奖。

就在今晚，经过陵云的提醒，再将过往种种一一捋过，便更若站在昆仑山上，一览众山小。

以往，那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而今晚，则有幸居高临下地俯瞰一番。

也正因此，发觉了太多太多。

而这些太多太多，如同密密匝匝的蛛丝网，将他网缚，难以挣脱。

明年，就是执剑长老就任执剑长老之位，恰恰三百年了。

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

有些缘分，也该尽了。

当然，他也明白陵云的意思。

确实，很多事情是无法向陵越交代的。

尤其即使是现在感觉上而言，不太对劲的陵越。

他知道太多太多关于陵越的事情。

若是放在特定的环境下，像他这般人，最终只会落得个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结果。

但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某种机缘，可以让陵越放他一马。

这个机缘...

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却笃定地相信着。

加之，现在芙蕖的事情一出，整个天墉城的水，也不知道要浑浊成什么样。

这个时候，若是给陵越献上一计，用以交换陵越的一个承诺，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可做且有利的方案。

陵越会选择的。

陵阳深深叹了口气，疲惫地看着陵云，但眼眸中却是坚定的光：“...燕澜，我累了。”

被陵阳唤了这么一个名字，陵云还有一瞬的恍惚。

燕澜...

这...好陌生啊~

他已经有好多年都未曾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就连家里与他的书信往来，也唤他的是道号，而非本名本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