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喉头一梗,但却没有多说,直接将人拉走了。
欧阳少恭瞥了一眼两者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方如沁,温言劝着。
来到房间之外稍远的地方,陵越才停下脚步。
百里屠苏也跟着停了下来,正欲开口,却见得陵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鲁家夫妇的方向。
百里屠苏顺着陵越指着的方向看去。
只见此刻鲁逸文的手就搭在方如沁的肩头,轻轻捏着。
欧阳少恭又在一旁,温言劝着。
想起欧阳少恭所说的有些事情,大致明了了陵越的意思,便冲着陵越点了点头。
陵越眉间一松,嘴角微微勾了勾。
继而又跟百里屠苏再退了些距离,但却始终保持在欧阳少恭的视线范围之内。
欧阳少恭一边安慰着方如沁,一边也在留意着百里屠苏和陵越。
发觉百里屠苏和陵越所站的位置有些微妙,欧阳少恭心底里的那只狐狸不由眯了眯眼。
但面上却是一个尽职的兄长模样。
或许是这欧阳府本来就有安神药的储备,这老付倒是很快就带着药回来了。
老付将药呈上。
欧阳少恭接过之后细细一看,这才递给鲁逸文:“鲁公子,先让鲁夫人把这安神的药喝了,好好歇一歇。虽说这事儿也急,但也不能因此乱了阵脚。”
鲁逸文接过药碗,微一点头:“多谢欧阳大哥。”
而后,欧阳少恭便带着老付暂且出了茶室。
来到百里屠苏和陵越身旁,又遣了老付离开。
待得老付离开后,便又带着百里屠苏和陵越走得远些。
停下之后,百里屠苏本欲问上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之时,却接收到了欧阳少恭制止的眼神。
百里屠苏看了一眼方如沁,咽下了要说的话。
三者就那么看着鲁逸文十分贴心地给方如沁喂药,又小心地擦去方如沁嘴角的药汁。
俨然一副将方如沁疼进了骨子里的模样。
三者各自心间微妙。
欧阳少恭自是妙手回春。
一副药下去,方如沁的泪水渐渐止住。
待得方如沁确实情绪平稳一些之后,鲁逸文才扶着方如沁出了茶室,来到三者身边。
鲁逸文冲欧阳少恭道:“欧阳大哥,如沁喝了药,情绪安稳了许多,我就先带她回去,还请有了弟妹他们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欧阳少恭郑重地应下:“好。”
而后,鲁逸文便带着方如沁离开了。
三者暂且目送。
待得看不见鲁家夫妇的身影之时,百里屠苏才有些无措地看向欧阳少恭,憋在肚子里的话这时可是不吐不快:“少恭,这...”
欧阳少恭敛了敛眉:“此事我们也不太了解,还是先去找吴大捕头问问具体情况吧~”
陵越看向欧阳少恭,十分“善解人意”又“善于安排”地“提议”道:“少恭,要不此事就由你去与衙门问问?”
看了百里屠苏一眼,眉头微皱:“我与屠苏在家中等你消息。万一待会儿方小姐他们又有什么事或是有什么线索在手,却忘了告诉我们,又找不到我们的人的话,会十分被动。”
欧阳少恭没有意见:“好~”
立刻就着手此事。
待得欧阳少恭离去之后,陵越才揽住百里屠苏的肩头,准备带百里屠苏回到茶室,静待结果。
但陵越的手才搭上百里屠苏的肩头,百里屠苏就看向陵越,眉头紧皱:“师兄,这...”
“屠苏,别急,听我说。”陵越轻轻捏了捏百里屠苏的肩头,敛眉而语,说得“合情合理”,“方公子和孙小姐他们莫名失踪了,我也着急。他们与我们有着一定的交情,我心里会更急,但事情必须要去分个轻重缓急。少恭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他比我们任何一个都了解当地的情况,也了解当地的人。他们欧阳家似乎在这琴川还十分受人尊敬,若是由他去向衙门问明情况,要比我们这般陌生人去好得多。待得他问明具体的情况之后,我们再一起商量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眼睫一垂,话语间有了一丝落寞:“...我们一直居于天墉城,其实对这红尘...也始终是个外人。有些事,还是交给少恭去处理更好。”
百里屠苏一怔。
再一想陵越的话,心下也确实觉得有几分道理。
即使心里有些急,还是随着陵越回了茶室,坐下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