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薄薄的纸就那样又破了一次:“屠了乌蒙灵谷满门的,就是你?!”
雷炎一脸得意:“对啊!”
眼睛瞪得铜铃大:“韩云溪!”
又眯眼瞥向陵越,呵呵直笑:“我不仅屠了你乌蒙灵谷满门,我还屠了他家满门呢!”
挑衅地一挑眉:“怎么?想报仇啊?来啊~”
百里屠苏眼睛通红,就要冲上去和雷炎厮杀,但却拿给陵越一下抓住手腕:“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百里屠苏浑身一抖,险些没有握住焚寂。
雷炎却在这时添油加醋,点了点太阳穴,一脸记忆模糊的样子:“你说,我这记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眼珠子隐蔽地一转:“北方吴氏可是享尽了我们青玉坛的玉露琼浆,承接不起,才玉人长眠的呀~”
陵越一怔,脑中的弦一下断了。
母后她...
雷炎兀自感慨:“果然宫中娇生惯养的娘娘就是不一样~”
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嘿嘿直乐:“这宫中的将军也真不错~三言两语之下,竟愿意吃里扒外?”
浅浅叹上一声:“当真是个妙人~”
看向百里屠苏,摩挲着玉衡,嘴角勾着邪肆的弧度:“当然~百里公子的师兄弟们也都是妙人~那永远都无法言说的爱恋~那横下一颗心只为他的决绝~哎哟哟~真叫人感动~”
陵越咬紧了牙关,抓住百里屠苏手腕的力度,甚至再多一分,就能将百里屠苏的腕骨捏碎。
百里屠苏杏眸一滞。
所以...这是肇临喜欢陵端,为了栽赃嫁祸这么一局,情愿献上性命?!
雷炎微微磨了磨牙:“那谷主大人当然也是妙人~就是拼死,也要打乱本座的计划,当真死有余辜!”
瞥向尹千觞,冷冷一笑:“大巫咸又如何?!还不是条狗~”
欧阳少恭震惊地抬起头:“什么?!尹千觞是幽都的人?!”
雷炎安抚般的笑了笑:“丹芷长老这么震惊作甚?这狗就是那个扰乱我计划的幽都巫咸风广陌~既然都打乱我的计划了,怎么能不让他付出点代价呢?”
暧昧地冲欧阳少恭递去一个眼神:“这些年来,他的伺~候~可还合你心意?”
摸了一把八字胡,眼眸中尽是猥琐的油腻:“虽说不如女子,但把这高高在上的巫咸用作舒缓的工具,不也是个法子吗?你也是男人,身旁跟着的,也就寂桐。她年纪那么大了,哪能让你快活呢?”
略略扬扬眉:“感觉不错吧?”
欧阳少恭瞠目结舌,一口血喷得老远。
有几滴还溅到了寂桐身上。
寂桐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双眼,微微黯然。
如此污言秽语,当真...刺耳。
百里屠苏一下挣脱陵越的钳制,单枪匹马,直指雷炎。
雷炎心想,正好!
就让尔等看看这大展神威的洗髓丹!
一把抽出木架上的双锏,也杀了过来。
陵越正欲上前,助百里屠苏一臂之力,但那些乌泱乌泱的青玉坛弟子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围拢了过来,眼中冒着似饿狼看到食物一样的绿光,骇人得很~
立刻,战斗掀起。
原本,陵越还以为黎珺心怀叵测,倒是真的没想到在这秦始皇陵的地宫之中,竟然什么法术都用不上,只能拼最单纯的剑术和内力。
然而,受了一顿鞭责,又是跋山涉水,他...
这些青玉坛的人战斗力非凡的同时,也十分的难缠。
很有...
很有几分翻云寨的味道...
几乎是毫无疑问的,有了洗髓丹,有了秦始皇陵地宫对陵越和百里屠苏术法的限制,青玉坛是将这师兄弟俩按在地上摩擦。
师兄弟俩极有默契地利用剑气将青玉坛的人挥开,暂且背靠背歇上一歇。
否则,再这么消耗下去,他们都有些吃力了。
感受着彼此的内息,再看雷炎那猖狂和青玉坛虎视眈眈的模样,陵越的心中升腾起了悲凉来。
然而,饶是需要三分天意的成全,不还有七分是人意吗?
陵越强自镇定。
想了想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对百里屠苏传音道:“屠苏,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我们和少恭都将埋骨于此。既然此处还能使用星蕴之法,那便用它!”
百里屠苏却有些担忧:“师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这么去做~否则,才是真的一丝活路都没有~”
忖了忖,又道:“师兄,我们暂且先拖延时间,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战无不胜~使用玉衡本就有违天道,我不信雷炎就真的是金刚不坏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