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昇接着明羲子的话,为陵越解释了之前的一段闹剧。
而后,明羲子才道:“区区地界凡人之身,承受女娲的法力,这不是可怜,是什么?她根本不知,她连人都不算。充其量是那女娲法力的器皿罢了。毕竟,女娲族有女娲族的使命。不可能因为进入‘神隐时代’,就不用背负起属于神的责任。这幽都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
陵越嘴角牵起一抹弧度来:“难怪魔尊会那么说...”
舟昇向着陵越的方向一步,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漆盒呈上。
陵越瞧了一眼,看向明羲子:“这是...”
明羲子看向那个漆盒:“这是你需要的东西。”
陵越拿过漆盒,推开面板,只见其中有九粒丹药。
三粒红色。
三粒浅棕色。
三粒白色。
什么味道都没有。
陵越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明羲子也不绕弯子:“你师弟骤然接受了噬月玄帝的内丹,一定会出心神恍惚之症。这红色的丹药里,有足够的朱砂,连着三天服用,完全能够压制住这种症状的同时,还能令他神思清明。这浅棕色的丹药是峻补气血之药。他每一次使用焚寂,都是对这么一具身体的大量消耗,非峻补气血不可。否则,恐怕金玉其表都难。白色的丹药有着很强的健脾之效。多思伤脾。”
陵越合上盖子,冲着明羲子一礼:“多谢前辈。”
明羲子有些忧心地看着陵越:“前路艰险,你要多加小心啊~”
陵越郑重地应下,信步而去。
明羲子和舟昇站在原地,目送陵越而去。
待得看不见陵越的身影了,明羲子才忽而倒竖眉毛:“你胆子不小啊~”
舟昇抿了一下唇,却也只是拱了手:“此事是徒儿自己的决定,无关他人。若师父认为这是错,无论何种惩罚,徒儿定受之无愧。”
明羲子瞥了一眼舟昇:“为师倒是从来不知徒儿如此勇猛,还能为执棋者推波助澜~”
舟昇眼睫一颤,抿了抿唇。
深深吸上一口气,闭上眼,运功推至心脉一带,准备以死谢罪。
察觉舟昇的意图,明羲子立刻出手点了舟昇心脉的穴,将一切暂停下来。
再是运力于掌,按住舟昇的胸口,泄去舟昇自废武功的力道。
收掌之后,差点一个巴掌甩上去:“为师何时说过要你如此?!”
舟昇还有一丝懵懂。
明羲子发觉,果然聪明人都是容易当局者迷的。
虽然不忍,还是甩了舟昇一个耳光。
舟昇后知后觉地摸上微红的侧脸。
也许疼痛这种东西总能让人脑中灵光一闪。
舟昇终于明白明羲子到底在气什么,连忙深深一揖:“师父,徒儿大罪,还望师父重责,以正视听。”
明羲子胸前起伏不定,最终还是按捺下情绪来:“从明日起,去藏书阁顶楼静修。没有为师的命令,一步都不能踏出藏书阁。”
舟昇躬身,一揖到底:“谨遵师父之令。”
明羲子有些痛惜地看了舟昇一眼,还是走了。
直到脚步声散了,舟昇才缓缓直起腰身来,看向天边的月。
***
陵越回了房,取来热水,用灵力温着,等待着百里屠苏醒来。
百里屠苏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极恶的战斗。
对他的体能消耗太过。
有了风晴雪的大地之母之力,当然会回血很多。
但这大地之母之力,却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终究还有一部分需要百里屠苏自己来做。
陵越未等多久,百里屠苏的眼睫就颤了颤。
缓缓睁开眼来,愣愣的。
眼珠子动了动,发觉是回屋了。
心头有点空唠唠的,身体也跟抽干了似的。
虽然并没有很乏力。
顿了半晌,百里屠苏的心思才回笼。
缓缓撑着床坐起。
却在这时听得一道惊喜的声音:“屠苏,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