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起笙心想,也罢了,伸手抱住晋西想抱他到床上去,晋西却不让他动。
他双手缠在他背后慢慢摩挲,田起笙领悟过来他就想在这里。
晋西的手慢慢下移 ,开始解田起笙的裤带,田起笙整个人也紧紧抱住了晋西,晋西的头微微往前一凑,轻轻吻了吻田起笙的耳朵,吹出温润暖热的风,田起笙一时以为他开口是要讲什么情话,结果是轻柔的:“我要上你。”
田起笙脸登时黑了一半,心想刚才的不爽就不说了,这里还要上我?而且还是在阳台上,站着?可是一想,自己现在是需要些疼痛的刺激,闭了闭眼,终于还是依他了。
前戏的时候,晋西倒一刻没停嘴,不然就是吻他,不然就开口轻轻柔柔说gay bar的事儿。
“咱们就是独一家,垄断,没谁和我们抢。”“开个gay bar多好啊,纸醉金迷,丰富生活。”“咱们圈子里现在谁不认识?都会过来的。”于是没两句田起笙也就高高兴兴就范了。
结果两人结束后反而转移到了床上,田起笙仰头望着单调的天花板,身后不很舒服,心里面想起了一些过去压抑的回忆,全身都觉得不舒服起来,又想着酒吧的事儿,觉得晋西不了解他就算了,还不关注他,只觉得心烦意乱,躁动不安没一会儿就觉得透不过气般的难过了。
情绪太重,他没发现晋西一直注视着他,如水的眸光。
直到晋西突然翻身过来温柔地拥住他,还可爱地嘟了嘟嘴,“起笙,你听我说。不管是冰饮店,还是酒吧,gay bar,你别老说你的你的了。你既然决定要做,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们一起的目标。你的决定,我们一起做,什么后果,我们一起承担,我们分不开,这都是我们一起的,好吗?”他注视着他,神色坚定。
田起笙想,这就是自己目前需要的最好的了......
他回看他,晋西抚摸着他的脸庞,些微的胡茬没剃掉,手心却觉得粗糙的舒服,晋西一抬眼,看见了田起笙眼里湿润的泪光。这是这近一年以来,认识他一来,头一遭。
那段日子,田起笙趴在探见调饮料的台子上,一没事干就捧着一个棕色的厚活页本写写画画,内心里面关于酒吧的模样逐渐成形,也在自己试图设计自己想要的风格。
晋西好奇问这是什么,田起笙偏头想了想,笑道,“生活笔记。”“嗯?日记?”晋西一脸疑惑。
田起笙摇了摇头,“日本有个流行的说法,就是手帐。不过我开始写的时候,还一点不知道这种说法。这就是每天,每周,每月每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一个时间、生活规划以及记录和反馈,一些重要信息也会记录在册。”
晋西笑起来,“看来肯定不是我能看的东西了。难怪看你总是宝贝似的带着这本子呢,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有条理的人啊......”
“少揶揄我了,”田起笙笑着挡开晋西探过来的手,“这是我妈教我这么做的,很小的时候她就给了我一个本子让我这么做了。她说‘起笙啊你这个人生性浮躁散漫又随意,记个时间本子能够勉强改一改,不至于完全弄丢了自己。’到如今,我得记了有十多本了。”
晋西杵着下巴看他,“你妈对你的认识太透彻了啊。”
“去你的去你的。”田起笙合起本子来对着晋西的下巴轻轻敲打了两下,晋西笑着躲闪开了。田起笙又皱着眉,一边上网搜索,一边继续写写画画。
晋西叮嘱一句,“别老皱眉头,小心有抬头纹啊。”就和程缪霖坐一边去了,一边和他分析着杜衡的事儿,一边上网搜索各种酒吧装修风格以及设计的知识。最近手机里面的搜索记录以及资料,满满的全是这些。
田起笙那些画得乱七八糟繁复无比的设计图,晋西一边拿过来自己试着改,一边背着田起笙偷偷打电话,“诶,那个图的照片我给你发了,你看哪里不行?这么多?成,我改不了的你帮我改改,对对对,我知道,不仅那些没法儿做的要改,风格没法儿组合的也要改。谢谢你了,该付的钱我付。是朋友啊,这是两码事,我知道做这个很辛苦,这钱一定得付。我?不不不,我不改道儿走,不是我开,是对我特别特别重要的人。特别特别重要。”图传到首都,大修大改,两地传来传去。
对着田起笙那边,晋西又说着,“我这是往价格承受范围内改呀!还有得让他们做得出来!”
两人以及装修公司达成一致,晋西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这边田起笙也联系了上了大学的林陌琪,林陌琪一口就答应了,依旧如当初一模一样,“这是好事儿呀!”
田起笙笑,“这次大头不用你出。探见攒下了不少,我家那边也答应了能出。”
商量完之后,林陌琪又问程缪霖的事儿。
田起笙让晋西说,晋西高高兴兴地当了暗探,“关系好得很呢。那天还正式介绍给我们了,说是好朋友。我看杜衡那小子,八成知道他心思了,知道他男扮女装骗他了,这不还一点事儿没有么?我看能成。”
“能有事吗?我可劝了杜衡不少。”那边得意的声调。
“啥?”晋西吃了一惊。
“要不呢?自从你跟我说了缪霖约男人了,我就重庆霜降两头跑,我容易吗我?自从杜衡出现了我倒是放心好多,他看起来不错,干干净净的,可是似乎是个直男,被掰弯自然得有个人疏导他。程缪霖又是个能闷的性格,我自然偷偷插了不少手。”
晋西震惊地和田起笙互望了一眼,心想杜衡这人什么时候成了林陌琪的人了,果然是个诱人于无形的狐狸精。
“还有个事儿。我请了两个月的假,杜衡和缪霖正是关键时期呢,我得回来帮忙。正好赶上你们改建酒吧的事儿了,咱们一起努力。这一次回来......算是赎罪吧。”
晋西怔怔地挂了电话,觉得这大半年过来,林陌琪在重庆那儿改变了很多。人也似乎真心阳光活泼多了,不再有那么多心思。
田起笙在一边轻松地笑笑:“这也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