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天中午,杜衡来帮忙的时候,在店里顺手做了一份豆末汤圆给大家吃,味道特别好。
“起笙哥,你不给晋西带点吗?”杜衡问田起笙。
“对呀!”田起笙恍然大悟的模样。“反正店里也不忙,我现在给他带回去吧。”
“哟哟哟。这么忙啊,感情不是想给晋西吃汤圆,就是想看见他了吧。”程缪霖在一边笑话他。他已经从初见腼腆内向忧郁的少年,和他们相熟到练就了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技能了。
田起笙笑着没有搭理程缪霖的调侃,整整齐齐码上一整盒玻璃盒豆末汤圆,知道晋西总是怕发胖,便只是薄薄淋上一层糖水,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汤圆提前走了,直奔家里去。
他迈步轻快地走上台阶,刚看到第五楼时,正好门打开了,然而走出来那个人并非晋西。
那是个陌生人,个子比田起笙还高。
他转身扣上门,居高临下注视着一脸疑惑的田起笙。
田起笙皱眉凝视他,他站得笔直,脸犹如刀削,仿佛是谁执笔完成的雕刻作品,仿佛是一个冷漠的假人,眸间刻着骄傲的阴影;仿佛是电视剧里面走出来专门饰演霸道总裁玛丽苏剧情的长腿欧巴。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凝视着同样凝视着他的田起笙。
田起笙往上走了两级台阶,站在他面前。“你是?”
那个人一言不发,只是目不转睛望着田起笙双眸。
“为什么从我家出来?”
“如果我没搞错,”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不失磁性,“这是晋西租的房子吧。”
田起笙被噎了一噎。的确,租房这件事,晋西从没和他提过。“噢。所以,你是晋西朋友么?”
那个人却毫不客气从头到脚地全身打量了田起笙一遍,嘴角带了点似笑非笑的笑容,“所以说,这么长时间,他就是和你在一起?”语调毫不客气。
“你到底是谁?”田起笙皱眉瞪他,声调增大。
他嘴角往右边一勾笑出声,瞅了他一眼便直直往前走,似乎毫不在意田起笙,那跨步似乎可以带出一阵风。
错身而过的一秒,田起笙猛然伸手攥住了陌生人的手腕。“我说,你,是,谁。”
那个人连个回头都不曾。“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的晋西吧。”语调里带了轻笑。
田起笙的手腕猛地有些松动。那个人一用劲就甩掉了田起笙攥着他的手,不急不缓地离开了楼梯间。
田起笙不再纠缠,立刻上前打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他径往卧室里走,晋西半坐在哪里,下半身盖着被子。
他看起来非常疲倦,然而田起笙什么都不能再留意。
“晋西,刚刚出去那个人是谁?”他声音急切,压抑着愤怒。
“你.....给我带了什么?”晋西的目光从田起笙的脸庞移到他还提着豆末汤圆的右手。
田起笙这才反应过来,讲玻璃盒子往手边随意一放,“我问你呢!”
“呵!你突然好凶哦!”晋西轻笑,他撑着手完全直起身子,“我解释,你信么?”
“为什么不信?”
“那么他不是谁。”晋西说罢,又露出那甜美的微笑,伸手勾住田起笙的脖子,“不要再问我。”
田起笙推了三次,也没推开,就这么躺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这事儿就像没发生过一般,只是田起笙对待晋西更加亲密细致。
九月二十八号那天,田起笙没有去上班,带了晋西出去。
田起笙紧紧拉着晋西的手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周围不乏各种意蕴深刻的目光,甚至有腐女冲他们贸然尖叫过。晋西用力甩了几次甩不掉,抬头问他,“起笙,你干嘛?”
“怎么了,情侣牵牵手不是平常小事么?”田起笙笑眯眯地看他。
“你平时也不这样啊!僻静处是会这样来着,现在人这么多全往我们脸上瞅你不烦的啊?!”晋西疑惑地瞪他。
“诶,今天日子是不同了。”田起笙志得意满地一笑,拉着晋西进了路边的杂货店。“棒棒糖,柠檬味的有吗?”田起笙拿了钱包正好抽出五块钱,“就十根吧。”
中年老板一边往糖罐里面翻找着柠檬味,一边运动轻微疑惑地看了又看两个男人紧紧拉住的手。
两人拿了棒棒糖出来,晋西手里拿了几根,他笑笑说,“我不爱吃糖......”
这时田起笙已经拆开了一根的包装往嘴巴里送了,又转头看了低头打量着棒棒糖的晋西,伸手把棒棒糖抽出嘴巴,一低手塞进了晋西齿缝间,晋西却是乖乖地张开嘴巴叼住了,抬眼笑眯眯地望着田起笙,嘴巴轻撮着棒棒糖。
田起笙也深深望着他,“三年前,我们就这样相识了。”
“你以为我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晋西笑着说,“三年了,好快。”
“送你一个周年礼物。”田起笙又拉着晋西往前面走,进了一家纹身店。
“你要干嘛?”晋西在身后有点惊讶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