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年头大家都在拼命往外跑,都觉着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但是作为中国的艺术家,苏聪觉得自己国家的艺术也丝毫不差。
而今看到江弦这篇《顽主》,苏聪是真觉着江弦登上国际舞台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假以时日,就算是中国人还未捧起过的诺贝尔文学奖,恐怕也不是没有机会。
京城,朝阳166号。
人文社。
“哟,这么多信?是哪本书忽然火了?”
“害,哪本也不是,这信都不是社里的,是《当代》的。”
人文社和《当代》是一家,《当代》的编辑部就设在人文社里面。
“老何,老何!”
正说着,门卫看着《当代》的何启治,把他喊住,“这两麻袋信麻烦你带回去吧,都是你们《当代》的。”
“我们《当代》的?”
何启治先是觉着奇怪,又很快猜到什么,心底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打开麻袋,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撕开:
王朔老师,您好!
刚合上《顽主》,谢您写了这么本“毒书”,不教人学好,只逼人活得真,不给答案,只让人看清问题长什么样。
往后谁再跟我扯什么“理想”、“意义”的大词儿,我准把《顽主》拍他脸上。
——一个被您文字踹醒的读者。
“真是!”
何启治看乐了。
自打《顽主》发行以来,他们《当代》就一直在关注读者们的反馈。
如今,发行量上的反馈还要等个一段时间才能表现出来。
没想到读者们的来信来的更快。
何启治又快速的拆开几封,而后带着几分猜测接受了眼前的真相:
这么两麻袋信。
有给江弦的,有给他们编辑部的,夸他们多变的风格增加了刊物的可读性,说更期待今后的。
但无一例外。
这些读者的信都是看了《顽主》以后写来的。
“这才多少天?”何启治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带回编辑部里。
“这才多少天啊,就寄来这么多信,都快赶上往期半个月的了!”
“看来读者们挺喜欢这的。”
“哎呦,虽然早预料到《顽主》会火,可这两麻袋信放在脸前面儿,还是太震撼了。”
“我看待会儿又有的忙了。”
“怎么着?”
“还用问么?发行所肯定要打电话过来加印了。”
这些年,江弦在文学界打出了赫赫名声,所谓“江弦现象”就没不灵的时候,只要是他的,就没一本是扔出去不火的,“江弦”这俩字都成了发行量的保证,都成了一块儿金字招牌。
因此,《当代》对他的这篇《顽主》,抱着极大的信心,也从一早就期待着,这一期杂志的发行,能实现一次销量上的突破。
但一直到最后的结果出现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避开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出现百分之一的事件。
换句话说就是不敢半场开香槟。
当然了,到目前为止,《当代》的人也不敢完全确信《顽主》这篇彻底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