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老人从慕容月房中出来的时候，看见轩辕澈正站在院中的樱花树下，月光拢了半身，花瓣拢了半身，颀长的身姿不知道立了多久。

听见木门的“吱呀”声，轩辕澈扭头看着清羽老人，平静地问道：“谈完了？”

清羽老人点点头：“月丫头说她累了，现在估计已经睡下了。你心中有什么疑惑，明日再问她吧。”

轩辕澈看了清羽老人略显疲惫的面孔好一会儿：“你们有事瞒着我。”平淡的语调，听不出情绪。

清羽老人看着轩辕澈在微弱光亮中眸光深邃，想要向以往一样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笑骂“臭小子还知道怀疑老子了，真是没大没小！”可他现在只是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轩辕澈的肩膀，“你就是太聪明了。”

说完就要转身回房，走了两步又顿下：“今日月丫头的事情，你只要相信她告诉你的便好。若是她要瞒着你，必然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你要体谅她，不要逼她，也不要自己去调查。月丫头她……她就是太懂事了……”

一声轻如微风的叹息，钻入轩辕澈的耳朵。

月儿她，会选择瞒着他吗？

若她真的这样做了，他是该接受还是该不接受？若是接受，他会不会错过什么？若是不接受，难道他要逼月儿吗？

今夜的他，是不是以往没有的情绪太多了一些？

……

次日，天还未大亮，慕容月就洗漱好到了厨房。

有些人的成长不得不提上日程，就像慕容月。她不想要这样的成长，可她不能不要，也没法不要。

所有恨不能无限押后的决定，在醒来的那一刻，通通有了抉择。好也罢，坏也罢，都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她把煮好的粥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在石凳上坐下，支着下巴看着不远处即将散光花瓣的樱花树出神。

粥是澈师兄爱吃的百合莲子粥，不加糖。

师兄第一次做给她吃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但那样一碗软软糯糯的粥，盛放在剔透的白瓷碗中，好看得如同天上的月亮。

她还记得当时的他说，粥不加糖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