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又不一定只是姑娘。二弟又不好这一口,你说咱们军中最不缺的是什么?”
“你......你不会是——”乔胥看着龙西珞,忽然觉得他的头顶放出圣洁的绿光来。
“好了,就这么定了!待我好好物色物色。”龙西珞说着背着手在军营里四处闲逛了起来。
于是这一整天,太子殿下都在军营之中四处打量军中的将士。时不时这个瞧瞧,那个看看。偶尔点点头,多数时候都是不住摇头。军中将是被太子殿下看得有些毛毛的,心里都在嘀咕。事后一讨论,便一致觉得殿下看人的眼神像是在挑白菜。
有些见过世面的士兵们讲起了汴京城中的风气,众人恍然大悟。待第二日殿下再来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十分不自在,生怕被真的瞧了去。
龙西珞一连转悠了两日,终于挑中了一个剑眉星目的武将。于是他满心欢喜地向蔺将军要人。蔺将军知晓了龙西珞的来意,心中百转千回。
没想到他女儿的夫君竟然有这等癖好,早知道他就是抗旨也不会把女儿嫁过去。不过太子既然开了口,他也不好不答应。于是便准了龙西珞的要求。
夜晚,龙西珞又拉着乔胥一同在幽暗的角落里商议如何让蔺羽书与这武将相熟。乔胥听着龙西珞侃侃而谈,计划制定得天衣无缝,觉得太子殿下头顶的绿色更加鲜艳了。
而营帐之内,蔺羽书正拼命拨弄脚上的金环。她近来走到哪儿都会有铃铛的声音,听得她心烦。可问起其他人,他们又说并没有听到声音。她觉得这东西有些妖异,于是想尽办法要将它除下。可是无论是刀砍还是矬子矬,好像都没有用。
她想跟龙西珞和乔胥商量,两人又成天同进同出的,根本不搭理她。她苦恼地踢了踢腿,忽然营帐内挤进来两个人。
原本有些空落落的营帐顿时拥挤了起来。他们三人住着这营帐已经是特别照拂,其他的将士们都是十人一间的大通铺。可比起他们的家中,则是天上地下了。
龙西珞和乔胥坐在蔺羽书的床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龙西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二弟,你已经好几日没怎么出门了。我知道你心情可能不大好,要不明日我们去南边的骑兵营骑马散心?”
“好啊!”蔺羽书高兴地凑到两人身前,盘腿坐稳,“我在军营里都要闷死了,早就想出去玩儿了。”
乔胥忽然瞥见蔺羽书脚上的金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戴了这么个东西?倒是挺好看的。”
“真的吗?”蔺羽书伸出脚来,“梁辰奕送的。好看是好看,就是老响。”
两人忽然沉默了下来。蔺羽书不知道又说错了什么,连忙收回了脚:“那明天一早你们要叫我,我去爹爹那儿洗个澡。”她说着轻快地跳下床出了营帐。
“看着二弟明明心里难受,却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教人难受。”龙西珞叹了口气,摇着头为蔺羽书整理了一下床铺......
第二天一早,三人飞快吃了干馒头。蔺羽书便急不可耐地穿好了军靴跟两人一同去骑兵营。她从小就爱骑马,爹爹每次打仗回来都会带她骑马。家中养了好些骏马,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会一个人骑着出城去玩儿。
蔺羽书一路上欢天喜地拉着龙西珞的衣袖说她小时候骑马的趣事。龙西珞一字一句认真地听着,但每每看到她的笑颜,便觉得心中愧疚又加深了几分。
到了骑兵营,三人表明了身份和来意。以龙西珞的身份,自然没人胆敢阻拦。于是他们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马场。
蔺羽书一见到马立刻飞跑了过去,她一眼相中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养马的老农便牵了来,她一个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
龙西珞见状也是飞身上了马,两人并驾齐驱。乔胥爬了半天,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马农给他顶了上去。
龙西珞对蔺羽书道:“二弟,听你方才的话,你的马术是很厉害咯?”
“哪里哪里,比我爹爹差一点。”蔺羽书谦逊地摆了摆手。
“那咱们兄弟三比试比试,看谁先到那条河!”龙西珞扬鞭一指。蔺羽书看到远方果然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河。
“好!比就比!”她说着一夹马肚子,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龙西珞和乔胥却是磨磨蹭蹭并不急着出发。
蔺羽书扬鞭策马一路狂奔,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没有动静。她得意洋洋地想,太子和乔胥两人一定是养尊处优惯了,马术上跟她简直天差地别。现在他们被她远远甩在了后面。
蔺羽书一鼓作气到了河边,打算等他们。这一条河和之前他们洗澡的河不一样,两边都是鹅卵石,河水不算清冽,有不少泥沙。
忽然,她瞧见岸边也停了一匹马。蔺羽书下了马走过去瞧个究竟。
刚走到岸边,忽然河水一阵涌动。下一刻,河中猛地出现了一人。那是个身形健硕的男子,他猛地甩起一头长发在天空划过一道弧形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