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电话,岑筱薇也确定的告诉我,她对我现在的状态一无所知。
我现实沉默了片刻,示意我的犹豫不决,以显出我现在的状态,然后才用低
沉的声音说:妈,是我。
李萱诗提高了声音:谁?你是谁?你是左京?
我说:嗯。
李萱诗也沉默了片刻,她再次说话时,语音又恢复了平静:小京啊,你找
我什么事?
我装出犹豫后又鼓起勇气的样子,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说:妈,那个
我没钱了,你能帮帮我么?
李萱诗听了,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叹道:唉!这事儿啊,行,你想要多少,
我打给你。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接近他们,而不是要钱,我说:您误会了,我不是
想要钱,我现在找不到工作,您能不能帮帮我,给我口饭吃。再说,我也好久没
见您了。我说得很惨,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我现在是一条卑贱的走投无路狗,在
向他们摇尾乞怜。
李萱诗这次又是半天没说话,我想她是在琢磨我的意图,我不能让她想太多。
于是我问:妈,你还在么?这她才开口:行啊,你先过来吧,见面再说。
临行之前,岳母和白颖极尽所能轮流温柔地伺候我,岳母一再嘱咐,万事小
心,一旦不对,马上回来。之后,洒泪告别。
山里的空气果然清新,尽管已经是冬天,山中绿意依然不减,我的心情却完
全和这里的意境不合,沉重,迷茫。
李萱诗亲自到长途车站接我,我穿着一身廉价服装城淘来的衣服,叫上踩着
已经发黑的白色运动鞋,几天刻意没有刮胡子,头发也没有整理。再加上我故意
去装,让我显得潦倒颓废。
李萱诗还是那么神采奕奕,一头波浪大卷发,耳边坠着蓝宝石的耳坠,她化
的妆不淡,到了她这个年纪,如果还要美起来,妆是不能不化的。只是大不部分
女人在这个年龄,化了妆倒更像鬼一样,而她却能显出风流韵味。李萱诗穿着一
件小貂的外套,下身短裙里是黑中露出肉色的打底裤,脚上是一双同样颜色的长
靴。
李萱诗从年轻时就会打扮,如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依旧爱美,这身装束显
然是精心挑选的,她无论什么场合都不会忽视自己的形象。
李萱诗看我的目光有些期待,更有些失望,还好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鄙夷。
我走上前去,躲闪着她的目光叫了一声:妈。这样做,一是显得我不好意思,
二是我不想看她。可我也知道,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不看,我已经做好
了准备。
李萱诗淡然点头:来了,上车吧。
坐在李萱诗身旁,我两眼一直看着窗外,李萱诗也是手握方向盘专心致志的
开车。山道很窄,开得很慢。
不知道这个时候李萱诗心里在想什么。李萱诗没有带我去她的山庄或者公司,
找了一个农家院,点了几个菜,安排我吃饭。
我吃,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菜上齐了,李萱诗才正式的和我聊了起来:小京,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
样?我把早就编好的惨痛经历跟李萱诗说了,李萱诗还是波澜不惊,好像我的
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她说:你来找我,我肯定管你,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
听这话好像非常勉强,就好像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来求她
帮忙。她忘了,她的所有都是我父亲留给她的,那里面也有我的一部分。
我说:那我谢谢您了。
李萱诗说:母子俩,别提谢不谢。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也别太计较了。
现在有些事我也做不了主,你过来,我还没和你郝叔说。你当初也太过分,怎么
着也不能伤人呐,都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回去先和你郝叔商量商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