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仰天躺倒,再起不能,老嫗抓起天香,几个闪身,消失无踪。
杏儿想为蝎子点穴止血,蝎子慌忙蠕动两下:“別过来!我的血液蕴含致命剧毒,別管我,快去救公主!”
“你……你流了好多血……”
“老子烂命一条,生不如死,临死前能有人为我著急,为我求情,就算下十八层地狱,老子也是笑著去!”
蝎子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犬吠,紧跟著,一道隔空指力落在蝎子身上,封住了他的穴位。
“啪嗒!”
半空落下一副简易担架。
“杏儿,把蝎子送到侯府!再去找人弄些石灰,把毒血清理乾净。”
“遵命!”
杏儿下意识按照命令行事。
不听命令是不行的。
公主也要听这个声音的话。
毕竟,公主不过是区区小石榴,人家是大夫人,有绝对的管理权。
就连李兆廷也不敢撒野!
杏儿找人处理毒血、抬走蝎子,雷子老实跟著,不敢多说半句话。
……
“啪嗒!”
天香被扔到郊外一间民房。
老嫗恶狠狠的说道:“老实待著!等我杀了李兆廷,用李兆廷的心肝祭奠我的爱人,再把你们两个合葬。”
天香爭辩道:“有没有搞错?李兆廷家里十几个老婆,六个孩子,怎么会为了没过门的小老婆自蹈死地?”
老嫗冷笑:“因为李兆廷是自命不凡的情种,他的傲慢不允许他对我有丝毫示弱,我在他眼中就是螻蚁。”
天香好奇的问道:“你刚刚说李兆廷杀了你丈夫,你丈夫是谁啊?我没有別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好奇。
反正我快要死了,就算是造反作乱的逆贼,临死前也有碗断头饭。
看你颐指气使的姿態,多半是名门大派的掌门、武林世家的家主,江湖规矩在你身上,早就烙印出痕跡。
你点的穴位我解不开。
来的路上,你给我喝了半坛非常香醇的酒水,里面肯定下了毒药。
又是点穴又是下毒,你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问你的师承来歷,只问你的私事,这个问题很难吗?”
老嫗嘆道:“原隨云!”
“原隨云是什么人?”
“无爭山庄庄主。”
“原隨云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二十多岁的年纪,英俊瀟洒的面容,文雅俊秀的姿態,精通三十三门绝技,掌握庞大势力。
若非李兆廷带人杀死他,他未来一定会成为黑道霸主、武林盟主,江湖黑白两道,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
李兆廷看出他的潜能,带领高手毁掉了他,你说,我该不该报仇?
我要喝李兆廷的血,我要吃李兆廷的肉,我要用李兆廷的心肝做祭品,祭奠这位英年早逝的绝世奇才。”
提到原隨云的时候,老嫗面上露出不属於这个年岁的热血、激动,独眼冒出精光,就像是一个追星少女。
天香满脸黑线,您能不能先看看自己这副尊荣,比夜叉还要丑陋五分,原隨云能看上你,除非他眼睛瞎。
老嫗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容貌丑陋、年纪老迈,原公子这种当世之俊杰,眼瞎了才会看上我!”
“呃……我……”
“他確实看不见,他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正是因为他看不见,才不像那些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辈,他能透过我这具丑陋的躯壳,看到我內心的坚守。
我十三岁时,为了拜师学艺,跪在华山绝顶四天四夜,直到大雪把我整个身子埋起来,师父才被我打动。
我二十岁时,太阴四剑为了报昔年一剑之仇,趁著师父带领华山高手参加武林大会,想突袭烧毁华山派。
我与他们决斗,打了一天一夜,全身上下留下三十九道伤疤,这只眼睛永远离开我,成功击杀太阴四剑。
我二十五岁那年,青海罗剎教教主冷麵罗剎送来战书,要与我师父饮雨大师决斗,我师父恰好走火入魔。
无奈之下,我代替师父出战。
冷麵罗剎看不起我,宣称,比试方式由我决定,我可以隨意出题。
我让人准备油锅,大火灼烧,隨后把左手伸入油锅,炸的肉烂骨酥,嘴角带著微笑,面色没有丝毫动容。
冷麵罗剎被我嚇得狼狈逃窜,终身不敢离开青海,凡是罗剎教弟子,只要看到华山派弟子,必须绕路走。
那些以貌取人的俗人,只看到我丑陋的容貌,唯有原公子,他的手指抚过我的伤疤,能够看穿我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