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去劈了啪啦的抽出来一个盒子,把翻东西的时候掉出来的盒子都用脚踢到一边。这盒子是一盒巨甜的牛奶巧克力,昨天朋友刚送的,她吃了一块就觉得牙疼,塞到零食柜最底下就去看医生了。
现在翻出来,拿了一块,倒了一杯热乎乎的水,拆开包装,咬了一口巧克力,吻上他的嘴巴,塞进去。然后再喝一口大约在40°的水,渡过去。
卓东来虽然控制不了身体,思维却一如既往的锐利,他在她的嘴唇带着香气吻过来的时候,在古怪的糖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是喜欢,还是要救醒。
她担心自己体力不济或是太渴了。看来她对重伤的人需要什么还真有些了解。
他不喜欢甜食,但在现在浑身冰冷还被人把衣服拔光的时候,吃点甜食也挺好的,他正想喝水。
浓稠的糖融化开流进肚子里,身上有一个热乎乎香喷喷还有点沉的女人,这环境叫他觉得舒服。
却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他并不信任她,对她有诸多不解,又一直听见水流的声音。
吃巨甜的巧克力,再喝热水化开咽下去,这是司马明认定的良药,可以治打架失血过多、劳累过度、痛经、胃口不好、宿醉、受风、感冒、跌打损伤。
40克一包的巧克力,就伴随着一杯热水喂下去了,司马明一身大汗的直起身来,忽然惊叫一声:“艾玛忘了关水龙头了!”她在给他胸口糊满医用防水胶水的时候,就准备给他洗澡呢。
她嗷嗷嗷的跑去关浴缸的水龙头,水已经满的洒出来,摸了摸水温,有点烫,但又不是特别烫,把胳膊放里头放一会不会痛,可是不知这个人刚刚在冰凉凉的地面上趴了多久,热乎点也挺好的。
把这位神似正宫的柔弱美人扛起来的时候,司马明其实有点累了,可她很兴奋啊!可是到浴缸边上就有点懵了,这可不比上床,怎么进去才能不碰伤他呢?
多亏她年轻时开大排档经常扛着三四箱啤酒跑来跑去,后来有钱了开了VIVI之后办了健身房的年卡,每周去三次,现在咬咬牙还是能把他公主抱起来,单膝跪下放进浴缸里。
不就是一百来斤的人嘛。
司马明咬着牙,抖抖抖抖,最后沉入水平面之后,还是在距离浴缸底十厘米的地方实在没撑住松手了。
赶紧摸摸他的头,安抚道:“不好意思,我还没吃晚饭呢,手上实在没劲了。你先泡着,我出去找点吃的,饿死我了。两分钟不看着你,你不会滑下去吧?嗯,你腿的长度正好,可以顶住。”
卓东来在被公主抱的时候,真担心她手一软把自己扔地下,感觉似乎挺高。直到进了水面,才松了口气——这样就算失手摔下去也没多痛。
他不喜欢被摸头,也不厌恶这种安抚的、哄小美人的语气。
可是口内还没化完的糖,腹内的热水,裹住全身上下的热腾腾的香汤,叫他体内的寒气出去些。
很舒服。可他还是担心,胸口的伤……
司马明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两口,得意洋洋:“放心,我这儿可是最新款的医用胶水,糊在伤口上可以杀菌隔水,泡多久都不会让伤口沾水。”
卓东来更想说:不许捏我下巴!
饼切开抹咸花生酱、夹培根,她叼着这个不正宗的肉夹馍就进来了,一见之下就惊呆了。
热水和雾气让他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阴影,那看起来就是冷峭坚毅又无情,他的头枕在浴缸枕上,却因为半昏迷着而无力的歪向一旁,显出几分柔弱来。
脖颈、锁骨处苍白的似乎从不见天日,他的身体瘦的触目惊心,除了结实坚硬而灵动的肌肉之外,竟然没有一点点软软的肥肉。
满到缸沿的水,平静的只有一丝随着他的呼吸而泛起的平静波浪。
水上水下,白如玉的皮肤紧紧的贴在山崖沟壑般的肌肉上,青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见。
这一瞬间,似乎看到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像。
那种和总是被和谐某个部位的大卫那种风格的雕像。
被水汽打湿的长发散在他的肩上,也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司马明几乎在门口呆住了,她看着浴缸中的人,一口口的咬着厚培根,把肉当作肉来嚼。
吃完了手里的食物,把手指头上的油唆了两口,抹在大腿上,赶紧去拿相机啊!
她拎着单反,扛着摄像机冲过来,架好摄像机插好内存卡,流着口水举着单反开始调焦。忍不住暗骂一声,当年被人忽悠的去学摄像,买了一大堆设备,咋就因为不好玩没认真研究?
现在这风华绝代的艺术品就在面前,居然拍不好!
等他醒了就不会这么乖的躺在浴缸里让我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