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倪梦连忙走过来,扶她起来坐着,又拿了个枕头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你终于醒了,我说你也真是的,吹个蜡烛都会晕倒。”倪梦略带责备地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关切。
“还不是被你吓的,”任重晞像是在怪她,脸上却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发烧了。不过你怎么回事?你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啊?”
“最近有些忙,没注意。”任重晞的目光有些躲闪。
“你最好哪天能忙死,我就不用来照顾你了!”倪梦对她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做法不以为然。
任重晞没有说话,于是病房里陷入沉默。
蓦地传来两声门响,倪梦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任重晞没有预料,一开口问了一句废话。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袁旻治一身万年不变的笔挺西装,怀抱一束香槟玫瑰,走到她的床前,他微微一笑,疏离而又温暖。
“谢谢。”任重晞接过花,回应了一个很浅的微笑。
“很晚了,”倪梦看了一下表,“既然你醒了,袁律师又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倪梦拿起手袋。
倪梦走后,病房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任重晞看了一眼袁旻治,他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道:“袁律师已经很晚了,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应该明天就能回去上班了。”
袁旻治看着她,神色复杂,静默了一会儿。
“你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到律所,客户那边我会处理。”袁旻治绅士的起身。
“谢谢。”任重晞点了点头。
任重晞知道自己不可以再拒绝他这一点好意,哪怕他也知道她明天还是会回来上班。
“那,我走了。”袁旻治看了她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再见。”任重晞回应了一个看不见的微笑。
所有人都走了。病房里终于陷入死寂。又是一个人了啊。
任重晞呆呆地望着床头地玫瑰花,有些事情或许是自己太决绝,不给别人留余地,更没有给自己留余地。但是,如果一开始就给不了对方的,那就不要勉强了。
任重晞望着那束玫瑰,忽然目光一滞。
她伸过手去,轻轻拈下那朵散落在娇艳的玫瑰花间的小小的满天星。
曾经有个人“穷”到送花只送满天星,而且每次都还是去要的,却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一朵一朵要来的,这种用心,多少钱也买不来!”
“切,抠门儿就直说啊。”任重晞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眼里却是幸福的笑意。
“同学,你到底还交不交?”后面传来不满的男声。
任重晞回过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带零钱,”她顿了一下,埋着头,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那个,可不可以借我二十块。”
“可以啊。”这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