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蹲下来,把砂纸放到小板凳上,拿着竹棍在砂纸上磨。
兜明干着自己的活,没注意云善,削完一根竹棍发现云善把竹棍一头给磨尖了。
“不用磨尖。”兜明说,“简单磨磨不要剌手,剌毛线就行。”
兜明给他演示了一遍,云善就会干了,蹲在地上磨棍子磨得起劲。
他哼着歌,时不时停下来快乐地晃晃脑袋。
一会儿后,他可能累了,把砂纸拿下来丢到一边,自己坐在板凳上。
“你累了?”兜明问他。
云善点点头,“我想喝水。”
“你去屋里喝。”兜明说。
“不想去屋里。”云善说,“要脱棉袄。”
兜明,“让坨坨给你递杯水出来。”
云善拍拍两只小手站起来,跑去门边推开一条缝喊,“坨坨,坨坨。”
“干嘛?”正在勾花的坨坨抬起头。
“我想在外面喝水。”云善说。
坨坨知道他不想进屋,倒了杯温水端给他,“你在外面干什么呢?”
“磨棍子。”云善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转头问兜明,“嘟嘟喝水吗?”
“不喝。”兜明头也不抬地说。
云善拿着水杯跑到乒乓球桌那,把水杯放在桌沿边。
西觉和段宝剑已经种了些菌种。
乒乓球桌的一边摆着好多个已经拧上盖子的罐头玻璃瓶。
云善伸出手指头小心地戳了下玻璃瓶,发现瓶子不热,他才放心地摸瓶子。
把脸贴到瓶子上,云善在找玉米粒之间的白色菌丝。
找了好几个瓶子,云善只看到一点。西觉他们放得不多。
西觉他们种完菌种,把玻璃瓶往屋里抱。
云善丢掉小竹棍,跟着一块往屋里抱玻璃瓶。
赵秀英和明东霞这时候才过来,跟着一块把瓶子抱进屋里。
“他们离婚没?”李爱聪急切地问赵秀英。
“你爸倒是想离,刘云嫌丢人不肯。”赵秀英道。
李爱波犯愁地问,“那咋办?”
“我看大勇这回是铁了心了。”明东霞说,“这事不好劝。”
“劝?谁想劝?”赵秀英压低声音说,“要不是一家子不去劝不好看,我都不去。”
“大勇离婚再重新找个,怎么都比刘云强。”
赵秀英和明东霞说话时堵了门,云善抱着玻璃瓶站在后面大声说,“让让。”
赵秀英转头看到云善,赶紧拉着明东霞往一边让道。
明东霞也说,“我是不想跟她做亲戚了。”
赵秀英说,“今天去过,我就不去了。看大勇想怎么办吧。咱也管不上。”
看到李爷爷来了,明东霞和赵秀英都不说话了。
屋里北墙边放了好几排罐头瓶子。
赵秀英感慨地对西觉说,“你家今年吃了不少罐头。”
要按照数量数,一天至少要吃一瓶。
李爷爷依旧沉闷地坐下来干活。
云善干活的凳子被李爷爷坐了。他去乒乓球桌边,把之前拖出来的凳子搬到这边来。
那凳子高,云善爬上去坐着,脚刚好碰到地。
李爷爷站起身对云善说,“你下来坐小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