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春天不一定够长。”理发师边理发边问,“这孩子头发长得快吗?”
坨坨,“不快。”
理发师,“那够呛。”
坨坨一听就不高兴了,在心里骂花旗:臭黑蛇!臭黑蛇!
回家后,花旗来看云善的头发。被理发师修完可好看太多了,再不是一整块高高低低的。
坨坨抱怨道,“理发师说了,到春天不一定够扎小辫。”
“你剪得不好看,理发师修的时候又剪掉了很多。”
花旗摸摸云善的头发没说话。
坨坨把云善前面的头发用皮筋扎了个小发揪。这样戴帽子、摘帽子都方便,不会碍眼睛。
云善记得坨坨昨天说要在头发上绑小草莓,“坨坨,我绑个小草莓。”
“对。”坨坨高高兴兴地跑去拿了个小草莓,“我给你绑。”
他在云善的小发揪上绑了个小草莓,自己很熟练地给自己扎了个朝天辫,恢复成原来的发型。
坨坨去屋里抓了一把草莓,挨个绑在自己的辫子上,十分开心地甩了甩脑袋。
小草莓里装得都是碎布头,塞得结结实实,几个加起来稍微有点份量,把坨坨的辫子压得往后弯。
“好看吗?”坨坨乐陶陶地问云善。
云善点头,“坨坨,好看。”
坨坨昂着胸口在屋里走来走去地展示给大家看。
“这可真喜人。”赵秀英欢喜地看着坨坨和云善,“多好啊。”
大家一起跟着笑。小孩子喜庆点就更招人喜欢了。
花旗拨弄云善头发上拴着的小草莓,觉得坨坨的审美有时候也还不错。
云善跑去西觉身边腻歪,“西西,又刻石头啊?”
“刻什么呀?”
“今天刻衣服。”西觉把昨天刻好的石头拿出来,“云善把石头擦干净,拿印泥盖章,看看有没有没刻好的地方。”
这活云善可愿意干了。他找来了块抹布,两张大白纸、印泥。
把刻章擦干净,蘸上印泥,云善“啪”地一下按在大白纸上。
盖好了,云善低下头看看,“是个卡子。”他一下子就认出了形状。
“到时候可以先蘸印泥,再把卡子上的印泥擦掉,描成黑的,就更像了。”西觉说。
他把纸拿过来仔细检查一遍,确认章子没问题。
“这就是彩印了。”坨坨跑过来说。
“印着比画画省事。”李爱波他们都凑过来看云善检查别的盖章。
王小军爸爸来送毛线花。看到兜明在削竹棍,他跟着干了一上午。
知道花旗他们需要竹棍,王小军爸爸下午就找了竹子,在家削竹棍。
李爱波早就买好了各种油墨。下午,他们就在家试着涂章子,盖出产品图。
云善把他的书抱出来,拿着自己的姓名章蘸点蓝色油墨,盖在书本扉页上。
他写过油墨的试卷,知道得晾晾,不然油墨会被蹭下来。
云善盖一个章,就把书摆到旁边。沙发上,茶几周围的地上都被他摆满了书,跟摆摊似的。
书都盖过蓝章了,他又拿章子蘸黑色油墨,再在书上盖黑章。
那么多书铺在屋里碍事,西觉让云善把书拿出去放在乒乓球桌上晾着。
“乒乓球桌大,外面太阳好,一会儿就晒干了。”
“好。”云善小心地,一次性拿两本书去外面。
风一吹,书页被刮翻,云善又跑出院子找了些小石头回来压着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