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火气小了,白子轩此时却没心情和她说笑,李襄见他脸色不善,心里也不高兴。
“怎么?耽误你见南诏的美人儿了?火气这么大,要是生气的话,回去找她们啊。”
李襄毫不在意的开口,从他进门开始,她从没露出过笑脸,白子轩心中也不太好受,但他还是压制着火气。
他坐在旁边的矮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猛灌了几口,任由凉茶从喉咙留下,心情才好了不少。
“我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到这里,我以为你出事了,我过来了,你却只会发脾气?”
这时的他也不过十八岁,纵然有从前的记忆,可忍耐总是有限度的,他每一次见到李襄都要陪着笑脸,这么多次下来,真的有些累了。
李襄也恼了,走到他面前坐下,眉眼中带着几分严肃。
“我发脾气?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你自己看看,你的好臣子们都说了什么?”
她从矮桌下面拿出一沓纸张,一张张的都是京城臣子在青楼中说的话,一字不差,白子轩看到这些的时候,震惊的瞪大眼睛。
“美人儿?本姑娘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天月教的美人儿才是最多的,青楼中的头牌,有很多都是我的人,怎么?你这些臣子说的话你还满意吗?”
李襄眯了眯眼睛,难忍心中的怒火。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白子轩声音提高了一分,李襄的本事未免太大了,背着他收集了他都不知道的东西。
“你不用管我是从哪儿弄来的,你看一下内容,他们商量让你立南诏公主为后啊,你知道南诏为何忽然投降吗?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京城中有多少官员和南诏暗中勾结啊?你现在就去将那公主娶了啊,不都说南诏的美人儿漂亮吗?你来找我做什么啊?”
李襄已经全然忘了找他过来的目的,白子轩冷笑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何忽然来到这里,他将南诏的使者留在宫中,不顾金福阻拦,过来就是听他无理取闹的。
李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将矮桌上的茶盏扔在地上,她因为愤怒,全身都在发抖,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此时已经布满了红血丝,玉儿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被吓得不轻,李襄近乎失控了。
“襄儿,你这是怎么了?我看陛下刚刚走了,他是和您生气了吗?”
玉儿将她搂在怀里,关切的看着她,李襄冷笑一声:“自古帝王多薄幸,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是真的了,我是他什么人啊?他凭什么愿意为了我去冒险呢?他应该后宫佳丽三千的,既然这样,他为何来招惹我啊?”
她轻笑一声,双眸中氤氲出一层的水汽,看着倒是楚楚动人。
玉儿不敢多说,她抬手擦干了泪痕,眼中尽是坚定:“此事就算没有他帮忙,我也能做得成,这事关天月教的未来,不能毁在他一个人的手中。”
李襄说完就离开了望月楼,玉儿看着她离开也不知如何是好。
白子轩回到皇宫,怒火还没消退,金福因为没找到南诏公主,而马上又要到中午了,宴会季江开始也着急起来,无奈之下也能来宫门口等他,见他回来脸色不好,心里已经明白了,白子轩从马上下来,换了软轿进宫。
“陛下,老奴已经将宫内搜查了一遍,仍然没找到南诏公主的身影。”
金福小心的看着那正在摇动的黄埠,白子轩因为心烦,坐在软轿内阖上双眸,听到金福的话,并没有天大的神情。
“已经封锁了皇宫,她还能上天不成?仔细搜一定能搜到的,若是找不到,这也是南诏使臣的罪过,关你什么事?”
他的声音有些懒散,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刚才从望月楼出来是一时冲动,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他想回去,但马上就到宴会,作为皇帝他不能缺席。
“陛下,老奴知道您心疼李小姐,但您总要以大局为重,朝中大人都说要让南诏公主做咱们大宣的皇后,您就算不同意,但也不能太不给南诏面子了。”
金福和他时间久了,也敢说一些别人不能说的话,白子轩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只是,他不愿对别的女人好,他怕襄儿会误会,他不知道襄儿怎么会知道那些消息的,但就知道她很生气。
“罢了,不用在说了,朕在宴会结束前不会离开,你派人去准备,在将宫中没有找过的地方都搜查一遍,她一个大活人不能平白无故的离开。”
他说完伸手揉了揉额头,金福知道要怎么办,就让软轿先去陛下寝宫,他在派人搜查一遍。
白子轩此时还穿着一身常服,来来回回走了一路,身上已经有了不少汗,他让人准备热水,准备在浴桶中洗一个澡,他刚褪去上衣走到浴桶前,就看里面蹲了个人,他赶忙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拿了过来,重新穿上。
浴桶中的南诏公主已经羞涩的闭上眼睛,脸红的犹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白子轩背过身去。
“公主真是好兴致,居然躲在朕的浴桶里面?难怪那么多的宫人都没找到啊。”
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近身,寝宫,除了宫人每天定时打扫,别人根本就进不来,这里也是没人敢搜的地方,难怪她会躲在这里啊,这南诏公主的确够聪慧啊,白子轩冷笑一声,她躲在这里是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