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不用管,也别问,日后自知。”
瑾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片竹林,对上仙很重要吧。”
白子画身子微微一顿,神情冷冽如霜,“如何得知?”
“上次我误入竹林时,上仙虽然最后没有杀我,但一开始的确是起了很大的杀意。而且,上仙对这里的竹子,非常在乎,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不错,是一个人为我而种的,只可惜,如今竹都长好了,她却已经离开我了……”唇边带着若有若无悲哀似的笑,眉眼间的悲伤,绝非言语所能描述出来。
一时间,连空气中也仿佛溢满了悲凉的气息。
‘若我们走散了,怎么办?’
‘这片竹林,就是引我们相逢的地方。’
自己在这里,等了十八年了,为何,却始终未能等到她?也许,即使自己等上千年万年,她也不会再来了吧……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与你有何关系?”
“……是在下一个朋友。”
“我要听实话。”
“……是在下的心上人。”
“你明知道,如果我想杀人了,你绝对逃不了。却还是来到这,只是想问我有没有能帮你的那个人学御剑?情这东西,还真奇怪啊……”说着,他的眼中似有痛苦、迷惘之色,眨眼之间却又看不见了,瑾瑜顿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玉碗盛来琥珀光,如果用玉碗来喝酒,会增加酒色。”
白子画闻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琉璃杯,杯中,是艳红诱人的葡萄酒。葡萄美酒的艳红,透过琉璃杯的衬托,却如鲜血一般。酒面倒映出那张俊美绝伦却又冰冷至极的面庞,
淡淡的,几乎不带任何温度和起伏的话语从那莲花瓣清冷的唇瓣中吐了出来:“管这些做什么?”随即将杯中之酒猛地一饮而尽。
琉璃杯,还是你雕的那样,可与我对饮的那个人,却已不在我身边了……
“……以后,我可以常来此地吗?”
白子画瞟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可以。”
未及,又添了一句:“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我知道了。”
“……那,方才我问的那个问题——”
白子画眉头微皱,“让她劈柴吧。”
“劈柴?”
“用手劈。”
有用吗
“快下雨了,你先走吧。”
下雨?瑾瑜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不信?”
不就是要赶我走吗?我就走还不行。
“那,晚辈先告辞了。”
白子画似乎饶有兴致地把玩手中的琉璃杯,不一会儿,天色果然渐渐变得深沉。苍穹宛如墨一般凝结在了一起,滚滚的黑云在天空中缓缓移动,互相摩擦,眼看,就要下雨了。
风声呼啸,仿佛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般,贯而穿行,清脆而响亮。
一滴,两滴,三滴……成千上万滴雨点落了下来,但白子画身上却未染上半点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