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树林里又传来几声“哎哟”的惨叫。
怎么这么多人?看看去。
月光下,花花绿绿的毒蛇瘫了一地,七八个白袍男子抱着头四下而逃,似乎在躲避什么攻击。
是欧阳峰的蛇阵么?怎么如此狼狈?
我鼻中突然闻到一阵芳香,一团火光从空扑至,迅速无伦。我定神一看,哪里是火,竟是一只全身血红的鸟儿,这鸟身子只比乌鸦稍大,尖喙极长,约有半尺,飞在半空,游目四顾,虽只一只小小鸟儿,却似有极大威严。那股异香,就从鸟身上发出。
小血鸟如流星般掠过林隙,追赶着那几个逃跑的蛇奴。众蛇奴知道厉害,忙用双手掩目。血鸟一飞近,长嘴猛啄手背,蛇奴吃痛不过,挥手去打,手一离面眼珠立被啄瞎。片刻之间,众蛇奴无一漏网,个个成了盲人。
小血鸟朝我冲过来,因为我也穿的也是白袍啊。
我手上没有别的兵器了,原来的刀剑因为没地方放,变成卡片又没用了,便早就扔在了路上。我摸出两枚银梭,按青字九打的手法打了出去。
那鸟双翅一扇,弹开银梭,速度丝毫没受到影响,对准我的眼睛俯冲下来。
眼看就要和那些蛇奴同样下场。明知道没用,我也用手捂住眼睛。只是一种本能反应。
“啪”。
一道寒风掠过,刮得我脸上生痛。
血鸟停在半空,殷红的羽毛四散飘落。怪蛇,盘在我身前,虎视眈眈盯着血鸟。
又是你救了我么?
好象受到鼓励,四面八方的毒蛇清醒了,自动游过来围在怪蛇周围。蛇头高扬,一致朝着血鸟的方向。
血鸟咕咕咕叫了三声,蛇群登时伏在地下,一动不动。血鸟飞下,两爪各抓起一条蛇,长嘴一划,蛇的肚子立时裂开,血鸟连啄两啄,将两枚蛇胆吞入了肚中。
怪蛇嘶嘶一叫,群蛇一改颓势又都昂头相对。
血鸟再次盘旋,对准了怪蛇的头飞下来。
怪蛇弯折身躯,如同铁鞭一样的尾巴扇过去。血鸟在空中斗然间倒退三尺,避开尾巴的一击,立即又上,正对准怪蛇皮肤上掉了鳞甲的裸露处。
避敌之锋,攻其半渡!好一只通灵性的神鸟!
这鸟是从哪里来的?金庸小说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情急中,只觉丹田中一股热气激升而上,不知如何,全身蓦然间精力充沛。
我趴在地上,眼睛也不及睁开,双掌便推了出去。
血鸟去势一阻,怪蛇回复过来,蛇头在血鸟面前一晃,嗤的两道毒液喷出,血鸟身子一沉,怪蛇翘起尾巴把血鸟卷在当中。
血鸟身子不能动弹,拼命向怪蛇的尾巴啄去。怪蛇受痛,全身都卷上来,血鸟更是被紧紧缠住,只得凄烈地惨叫。
一枝树枝不知道从那里飞过来,闪电般肏在怪蛇头顶上的肉瘤上,怪蛇直痛得摇头晃脑,血鸟乘机摆脱,飞向天际。
我朝树枝射来的方向一抱拳喝道:“阁下何以偷施暗算,不如现身一见?”
树上一阵骚动,一个男子携着一位少女跳了下来。
那人每跨出一步,毒蛇就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他二人慢慢走到我面前。
月光下他俩又都顶着铁锅,脸上一片阴影,看不十分真切,只听那男子说:“在下郭靖。”
郭靖?我极力分辨,果然是我曾经见过一面的郭大侠。可他身边的少女却不是黄蓉。
怪蛇嗖地射了过去,郭靖忙道:“姑娘,小心!”
那少女丝毫不动,看清蛇的路线,手上铁叉往下一杵,铁叉两个尖头之间的空隙正好卡住怪蛇的七寸,把它死死钉在地上。手法熟练老到。
郭靖哈哈一笑,道:“妙极,你们白驼山还有什么高招,都使出来吧!”
对啊,郭靖跟白驼山可是对立的。我现在的衣着,难怪会招惹到他。
“兄台,在下可不是白驼山的。”
“胡说,不是白驼山的,为什么穿白驼山的衣服?为什么能驱使蛇群?”郭靖什么时候不傻了?
“在下是云南五毒教的秦留感,驱使蛇群是鄙教的拿手好戏。鄙教蓝教主听说欧阳峰近期要对我教不利,特要我混进白驼山门人中。”我编造着谎言,最近说谎都习惯了,脸不红心不跳。
郭靖半信半疑:“那你为什么会用蛤蟆功?”
我顺口就来:“偷学的,前两天欧阳峰抓了个小姑娘,说是东邪黄药师的闺女,要她默写什么九阴真经。他一边学一边练功,我就偷着学来了。”
关心则乱,郭靖大惊,也没注意到我话语中的破绽,忙问:“什么?蓉儿被欧阳峰抓了?这可如何是好。欧阳峰在什么地方?”
我顺手一指,“那边。”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方向。
郭靖使出轻功,飞也似的掠过去。
少女急叫:“恩人,等等……”郭靖早已没了身影,哪里还留得住?
郭靖服过蝮蛇宝血,所以群蛇会避开他,那少女可没吃过这样的高级货。郭靖一走,四散的毒蛇围了上来。
那少女叉着我的怪蛇不能松手,眼见蛇群靠近,吓得瑟瑟发抖。
我使出蟾蜍步法,几步赶到她身旁,把她拦腰抱起,一跃跳到一棵树上。
看着怪蛇回复自由,我指着蛇群对它喊:“叫这些蛇儿走开!”
怪蛇点点头,游到群蛇中间。突然咬住身边一条青蛇,一口撕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