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锦衣披甲的禁卫小校,抱著刀只身出了宫门。
守门的几人“力歇”,鬆了交叉在一起的拦人的斧戈,看著他出宫,追了几步。又被他的回头“嚇”在了原地:
“莫追!惩罚我一个人担便是。”
周侗与穷奇来往,一脚挑起斗笠,遮住穷奇独眼,抓住空档,却仍只可用拳脚,打折他身上几片尖刺,又或者让它吃痛,甚是无力。
“周大侠,接刀!”那小校在此时跑到了十几步之外,丟出了手中的刀。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犯了宋律,不但把民间绝对禁止流通的禁军官刀送了出去,还在没有命令之时擅离职守。
这位周大侠提前来御街蹲守时,也是为了不犯宋律,交了手中钢刀,赤手空拳站在这里。
城楼上的人大多,也只是活得比普通人要好一些,虽然此时一动不动,反倒害了百姓,大多数人还是选择没有调令,绝不妄动。
人情,却也总旧冲开了戒律。
这小校不知他未来该如何,会如何,他只知道周大侠接刀后,很快就斩了穷奇。
他活了下来,在那个怪物边上静立,
城中也会有无数百姓活下来,还可以继续活在这“盛世。”
拳腿兴许真救不得天下苍生,但为浮生爭得一剎,周侗觉得,这也不错。
“砰..—
一声辽远轰响传来,远处不知哪有楼宇倒下,禁卫与周侗,似乎望见有银枪侠土,抵著一条大的嚇人,好像可以一口把房屋都给吞掉的青首黑蛇,衝上了街道。
似乎,在为苍生爭那一剎的,在此刻,不止一人两人。
“呼———”周大侠拾起斗笠,放下刀,悄然离去,气息在秋夜中呼气成箭,不知是收势,还是欣慰。
陆安生不觉,打了个冷颤,他身上覆著清洗血跡的流水,虽然身上的衣服没有完全破碎,可在这夜里,却也实在有些冷。
他闻了闻味:“这个是—烧刀子?”
他走向路边,一家酒楼,在这里倒塌了大半,酒幌飞出去半条街,酒缸倒还倖存一个。
“咕嚕”他吞下一口,合上从酒店里找的酒葫芦,走回了店外,蛇的青首黑身,还伏在店外。
“看来,这次是我吃你啊”陆安生身上热气升腾,不自觉笑了一声。
方才,他们一人一蛇在地下打的激烈,陆安生碰了水,赐福之身的那些个特殊效果全部被激发出来,战斗力倍增,破坏力也可与它比肩。
枪罡、煞气、吞刃,水流,各种破坏性的攻击,打得这巴蛇颅首,瞬间就残破了大半,
最后被它,顶著撞破十来米的岩块回了街上,也还是没有停止攻击,这可怕的大蛇才在这个过程中彻底没了动静。
“啪”他卷好画卷,如列车般大,头颅几乎完全破碎,鲜血覆盖了大半条街的骇人巴蛇,顿时消失在了城中。
秋风扫过,陆安生拎著刚拿的酒葫芦,走出了几步。
此时的城中,万籟俱寂。
抬头一望,太阳不知何时已经缓缓復明,却已是夕阳,似火般垂在了天边。
陆安生只觉得和水墨画里的,几乎是一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