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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花鸡带回了森莫港的情况。
晚上九点,杨鸣房间。
花鸡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复印件。
“苏帕,四十七岁,以前是柬埔寨皇家军队的中校。”花鸡翻了一页,“九十年代在贡布省驻扎,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军队,就在森莫港那一带扎下根了。”
“什么原因?”
“说法不一。”花鸡说,“有人说是犯了事被开除的,有人说是自己不干的。但不管怎么样,他离开军队的时候带走了一批人,都是他的老部下。”
杨鸣点了点头。
“现在手下有多少人?”
“两三百。”花鸡说,“都是拿ak的,不是普通打手。这些年他陆续招了一些当地人,加上原来的老兵,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武器从哪来的?”
“柬埔寨不缺武器。”花鸡说,“红色高棉那些年留下了大量军火,到现在还在民间流通。再加上他以前是军队的人,搞武器不难。”
杨鸣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
“除了红木和走私车之外……”花鸡说,“这个苏帕,还做另外一个生意。”
“什么生意?”
花鸡顿了一下。
“人口。”
杨鸣的表情没有变化。
“从哪里弄人?”
“柬埔寨本地,还有越南边境。”花鸡说,“穷人多,骗几个不难。弄过来之后,卖到园区去做工,或者卖到泰国的渔船上。”
“利润高吗?”
“高。”花鸡说,“一个人头几千美金,成本几乎没有。但风险也大,这两年国际上查得紧,有几个大的人口贩子被抓了。苏帕现在做得比以前收敛一些,但没有停。”
杨鸣靠在椅背上,消化着这些信息。
“这个人性格怎么样?”
“贪。”花鸡说得很直接,“什么钱都想赚,什么生意都想做。前几年有人想在他地盘上开一个小型赌场,他一开始答应了,收了钱,后来又反悔,把人赶走了,钱也没退。”
“短视。”
“对。”花鸡点头,“只看眼前,不想长远。他要是有点脑子,早就把森莫港开发起来了,那个地方条件不差。但他就守着那点走私生意,十几年没什么变化。”
“他手下那些人,杀过人的不少。当地人都怕他,没人敢惹。前两年有个外地商人想在附近买地,被他的人打了一顿,差点没命。”
杨鸣沉默了一会儿。
“和当地驻军什么关系?”
“有来往。”花鸡说,“贡布省有一个军区,苏帕每个月给他们交钱。不多,但够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森莫港那个位置太偏了,省里根本不在乎。只要苏帕不闹出太大动静,没人会去动他。”
杨鸣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是金边的夜景,灯火通明。
“这种人,”他背对着花鸡,声音很平静,“可以对付。”
花鸡没有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贪婪的人好引诱,短视的人看不到威胁,崇尚暴力的人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杨鸣转过身,“他有两三百人,听起来不少,但分散在那么大一片地方,能调动的有多少?”
“可能一百多。”花鸡说。
“一百多。”杨鸣重复了一遍,“不算多。”
他走回桌前,看着地图上森莫港的位置。
“你说联系了一个当地人?”
“对。”花鸡说,“叫宋萨,做物流生意的,在贡布省有几辆卡车。他的地盘在苏帕旁边,两边认识,但不是一伙的。”
“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