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认为这种算是事出有因的伤害,是绝对算不上恶行的。
仅有的少数几例,也不是固定目標的规律犯案。
但算白跑一趟吗,林立倒也觉得不算,毕竟自己都当上小大哥了。
狗脉这一块算是拿捏了。
说实话,就凭林立现在的人脉网,溪灵哪里的屎最好吃,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问白不凡。
並且想咬谁,就可以喊自己小弟咬谁,还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情报。
所以,林立还是选择了几只在地方比较有威信,算是一方豪强的野狗们,交付了自己的信號发射器,告知了流浪猫那边一样的指示,让它们在需要的时候呼唤自己。
同时也给它们科普了一下为什么城管会抓它们,告诉它们怎么样才能不被抓。
也算是庇护一方吧。
“狗几个啊,”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快结束了,来不及让林立前往一个新的区域,也就算了,林立决定用最后的时间,给自己的小弟们上上课:“我能说狗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总之,记住我跟你们说的,遇到那种故意使坏的,別硬碰硬,跑为上策,千万不要去主动袭击,尤其是老的和小的,你打了中的还好,中的被你们欺负了,可能只是回家生闷气,要是打了小的和老的,那彻底哦豁了————”
几只狗似懂非懂地点著脑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应和声,尾巴摇得更欢。
其中两只,在这时突然看向不远处,方向一致。
於是林立也扭头,便见远处路灯昏暗的光晕边缘有个人。
一个穿著夹克衫的四十来岁大哥,此刻手里拎著个便利店的塑胶袋,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盯著林立这边的方向。
对方自然也发现了林立的视线,脸上的震惊瞬间被一种我什么都没看见的尷尬和慌乱取代,猛的扭开头,对旁边光禿禿的绿化带產生了浓厚的兴趣,欣赏起来。
林立乐了。
估计又被当傻波一了。
也是,深更半夜,一个年轻的英俊瀟洒帅气小伙蹲在路边,对著几条流浪狗“哥几个长哥几个短”,確实距离人类越来越远了。
林立突然笑了。
他站起身,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有些焦躁的愁容,大步流星地朝那位大哥走去。
“大哥,大哥!”
呼唤的声音带著点急切。
大哥浑身一激灵,转过身,警惕又担忧的看著林立,声音发紧,脚下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小半步:“怎、怎、啥事儿?”
林立走到他面前约一米半的距离停下,笑了笑:“大哥,不好意思打扰您,那个——您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卖狂犬疫苗偏方的吗?”
“狂——狂犬疫苗?”大哥愣住了,显然没跟上这跳跃的思路,“偏方?”
“对对对,偏方,”林立用力点头,有些无奈的摊开手:“前几天不小心被狗咬了,最近经常犯病,听说这附近有老中医弄的偏方挺灵————或者医院也行啊————”
“偏方我不知道,医院的话,前面路口右转————”
大哥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个方向,而就在大哥手指抬起的瞬间林立:“呜——汪———!!”
一林立突然就是一声凶狠的狗叫。
声音低沉、短促,前置带著点犬科动物经典的woof,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大哥:“(;—)?!!!”
大哥整个人剧烈地一抖,指路的手僵在半空,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他,难以置信地看著林立。
林立没给他缓过神的机会,一边学著狗微微前倾身体的姿態,一边继续向大哥逼近半步:“大哥,哪个方向呢?你不知道,本来不想管的,但我昨天都咬坏俩老头了,这病烦死了,真得治一下了————汪!!呜————汪!!”
大哥:“?”
“俩老头?你別过来!!你是我大哥!你別过来!”
大哥一边语无伦次地重复著林立的疯话,一边疯狂地用手肘对著与林立之间的空气胡乱挥打,仿佛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恶犬,嘴里还发出驱狗时常用的短促喝令:“去!去!倒!倒!”
“汪汪—!大哥!哪里!汪汪汪汪!!!!”
林立又学了数声狗叫,声音更大,甚至还往前小蹦了一步,模仿著狗扑咬前的姿態。
“那边!就那边!急诊!医院急诊!快!快去!”
大哥彻底破防了,他指著刚才说的方向,几乎是吼出来的。
眼看林立不仅没被驱赶走,反而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牙齿开始齜起,上嘴唇带著鼻子不断的耸动——
“我草了!!发病了啊!!”
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大哥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提著手里的袋子转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