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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合院:猎人开局,枪指贾张氏! > 第1139章 绣

第1139章 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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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的新叶刚舒展成巴掌大,铁路支线的铁轨就开始铺设了。银灰色的铁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被工人用道钉牢牢固定在枕木上,每敲下一颗钉子,都像给大地钉进根闪亮的针。

二丫带着姑娘们去工地看新鲜,胡小满伸手摸了摸铁轨,指尖立刻沾了层铁屑:“这比盘金绣的线硬多了。”二丫笑她傻,却悄悄记下铁轨接缝的纹路——像道没绣完的锁边,她打算绣在天津卫码头的拼墙上,让那里的工人知道,石沟村的铁轨已经连到了油坊门口。

周胜在油坊门口搭了个观礼台,用的是李木匠新打的木料,台柱上雕着玉米和油滴,像给台子系了串璎珞。“等通车那天,咱就在这摆宴席,”他给柱子刷清漆时说,“让火车头也尝尝咱的菜籽油炒花生。”

皮埃尔的摄影机对着铁轨拍了整整三天,从第一根铁轨落地,到最后一颗道钉敲实,连工人擦汗的毛巾都拍进了镜头。“这是石沟村的血管,”他举着相机对二丫说,“以后你们的油和绣活,都会顺着这血管流到全世界。”他把铁轨的照片洗成大尺寸,贴在绣坊的墙上,正好和“世界之桥”的绣品并排,铁轨的银和铁塔的金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

上海洋行的订单跟着春风一起涌来,最急的是批“铁轨穿花”的窗帘,要给巴黎分店的新客房用。二丫设计的花样里,铁轨穿过油菜花田,枕木是用打籽绣绣的小黄花,火车头冒着的白汽里藏着只衔线的燕子。胡小满绣到燕子的翅膀时,特意用了法国寄来的欧根纱,说要让燕子“带着法国的风飞”。

刘大爷的线团攒得能塞满半个绣坊,他把这些线缠成了棵线树,树干用深棕线,树枝用各色丝线,枝头还挂着用线头编的小火车、油罐和蒲公英。“这叫‘发财树’,”老人拄着拐杖绕着树转,“等通车那天,就摆在观礼台上,给火车头讨个彩头。”

通车前三天,石头从上海回来了,还带来个穿西装的洋人——是巴黎分店的经理,叫莫里斯,蓝眼睛里总带着好奇,见了线树就直拍手,非要学编线头火车。刘大爷乐得教他,莫里斯的大手捏着细线,编出的火车歪歪扭扭,却被二丫小心地挂在了树顶,说这是“中法合璧的宝贝”。

通车当天,石沟村像过年一样热闹。观礼台前排满了人,刘大爷的线树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周胜的油罐堆成了小山,绣坊的姑娘们举着刚绣好的“欢迎”横幅,上面的火车头用金线绣得闪闪光。

当火车“呜”地一声开进油坊时,人群沸腾了。蓝白相间的车厢上,印着二丫设计的玉米纹,车头的烟囱里飘出的白汽,真像绣品里的蒲公英。莫里斯举着相机追着火车跑,嘴里喊着“不可思议”,线树顶的歪扭火车在风里轻轻晃,像在给真火车点头。

剪彩仪式上,二丫把幅“铁轨进村图”送给了铁路局长。图上,老槐树的影子落在铁轨上,像给银线盖了层绿布,油坊的传送带正往火车上装油罐,每个油罐上都绣着个小小的“石”字。局长摸着绣品直赞叹:“这比任何奖状都珍贵。”

宴席开了三十桌,就摆在铁轨旁的空地上。周胜榨的新油炒了花生,香得莫里斯连吃三盘;王媳妇蒸的花馍上点着红点,像绣在白布上的花;二丫给每个人的碗边都绣了片槐树叶,说要让大家“沾沾石沟村的春气”。

酒过三巡,莫里斯忽然站起来,举着酒杯用生硬的中文说:“我要在巴黎……修条‘石沟路’,用你们的……蓝布铺,两边种……玉米!”人群里爆发出大笑,二丫却认真地记下了这话,打算给巴黎的路绣个样稿——用靛蓝布当底,玉米粒当路灯,路牌上写着“石沟村街”。

通车后的油坊像装了发条,传送带“咔嗒咔嗒”转着,油罐顺着带子滑进火车,快得让人眼花。周胜在控制室装了面镜子,能看见整个装车过程,他说这叫“看着油跑向远方”。二丫觉得有趣,就在镜子周围绣了圈玉米穗,让他看镜子时,像在玉米地里看火车。

绣坊的订单也跟着火车跑,天津卫的拼墙终于在麦收前拼满了,整面墙像幅巨大的“石沟长卷”,从老槐树到油坊,从铁轨到码头,连刘大爷捡线头的身影都在上面。码头寄来的照片里,工人们站在墙前合影,每个人的胸前都别着朵二丫绣的布制油菜花。

“露西说要在巴黎办‘石沟周’,”石头的电报里写,“要咱寄五十幅‘四季图’,还要周哥的菜籽油做示范,教法国人炸油条。”二丫把电报念给炸油条的张婶听,张婶笑得直不起腰:“让洋人也尝尝烫嘴的滋味!”她连夜绣了幅“炸油条图”,铁锅用金线勾边,油花溅得像星星。

麦收时节的石沟村一片金黄,姑娘们把绣绷搬到麦田边,趁着歇晌绣“麦浪图”。风吹过,麦秆的影子落在布上,正好成了天然的画样,二丫让大家跟着影子绣,绣出的麦浪真有起伏的动感。皮埃尔举着相机躺在麦田里拍,镜头里,姑娘们的绣花针和麦芒交叠在一起,像给大地缝了层金布。

周胜的油坊新添了台榨油机,是上海洋行送的,说是“感谢石沟村的好油”。机器上雕着朵巨大的油菜花,周胜说要给它绣件“罩衣”,用靛蓝布,上面绣满蒲公英,让机器“也沾沾石沟村的仙气”。

二丫正在绣罩衣的花边,莫里斯忽然从巴黎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兴奋:“二丫小姐,‘石沟路’动工了!我按你的样稿铺的蓝布,玉米种子已经发芽了!”二丫握着听筒,仿佛能看见巴黎的街道上,靛蓝的“路”旁冒出嫩绿的玉米苗,像根从石沟村牵出去的线,正慢慢长出新的希望。

挂了电话,她走到窗边,看见火车正满载着油罐驶出油坊,铁轨在阳光下延伸,像根没绣完的银线。麦地里的姑娘们还在低头绣花,她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油坊的机器声,像支永远唱不完的歌。

皮埃尔举着摄影机对准远方,镜头里,铁轨的尽头是连绵的青山,山那边是天津卫的码头,码头那边是巴黎的“石沟路”,路的尽头,还有无数个等着被绣进日子里的地方。二丫拿起针,在罩衣的最后一块布上绣了只展翅的大雁,嘴里衔着根线头,线头落在新出的玉米苗上,像在说:别急,我们这就把石沟村的故事,绣到更远的地方去。

夕阳把她的影子投在布上,和大雁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远处的火车鸣了声汽笛,像在为这新的针脚伴奏,而麦田里的风还在吹,麦浪翻滚着,像块正在被绣满金线的巨布,永远没有尽头。

火车的汽笛声刚在山谷里荡开,二丫手里的针正好穿过最后一片玉米叶。她把绣好的“罩衣”往新榨油机上一罩,靛蓝布上的蒲公英在阳光下轻轻晃,倒像机器真的长了翅膀。周胜摸着机器上的油菜花雕纹笑:“这下连机器都成了‘石沟牌’,跑出去准认得出。”

麦收后的田野裸露出赭石色的土,姑娘们蹲在田埂上拾麦穗,指尖划过泥土的样子,像在给大地补绣针脚。皮埃尔举着相机拍这场景,忽然发现泥土的纹路和二丫绣“冬景”时的雪纹惊人地像,只是颜色换了金黄。“这是大地自己的绣活,”他对着镜头喃喃,“比任何布都大,都耐瞧。”

上海洋行寄来批新线,其中有种“金葱线”,阳光底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星揉碎了纺成的。胡小满拿它绣麦芒,针尖挑着线走,麦芒立刻有了扎手的锋芒。“给巴黎的‘石沟路’绣块路标,”二丫把金葱线绕在绷架上,“用它勾路牌的边,夜里准比路灯亮。”

莫里斯从巴黎发来照片,“石沟路”的蓝布已经铺到了街角,玉米苗长到半人高,叶片上还挂着露珠,像刚从石沟村移栽过去的。“法国小孩都来偷摘玉米叶,”照片背后的字歪歪扭扭,“说要学你们编线头火车。”二丫把照片贴在绣坊的玉米图旁,忽然想绣幅“中法玉米田”,让两边的玉米在布上连成一片。

周胜的油坊在伏天里忙得冒热气。新开通的铁路支线每天都有火车来,油罐装得像串金珠子。他在站台旁搭了个凉棚,棚顶用蓝印花布铺的,边角绣着油罐和火车,像给站台戴了顶花帽子。“来装油的工人都说,”周胜给凉棚的柱子刷桐油,“这棚子比城里的咖啡馆还舒坦,能闻着菜籽油的香。”

刘大爷的线树又添了新挂件——莫里斯寄来的法国线轴,木头轴上缠着巴黎的金线,老人把它挂在树顶,说要让“中外线见见面”。有回刮大风,线树的枝桠缠在一起,各色线头绞成个彩团,倒像幅现成的“万国图”。二丫看着有趣,就把这彩团绣进“世界之桥”的桥洞里,说要让过桥的人都瞧瞧,线缠线能缠出多少花样。

入秋时,天津卫码头的“根”墙前办了场热闹的仪式。二丫带着姑娘们去了,每个人都捧着块新绣的布片,要把石沟村的新变化拼上去。胡小满的布片上是新榨油机,王媳妇绣了铁路支线,二丫自己则绣了幅“线树全景”,刘大爷的身影在树底下显得格外小。

工人师傅们搭了脚手架,把新布片拼在“根”墙顶端,整面墙忽然有了向上生长的势头。站在墙前望去,石沟村的老槐树连着天津卫的码头,码头的浪花拍打着巴黎的“石沟路”,像条看得见的血脉。有个老工人摸着墙说:“这辈子跑过多少码头,就数这墙最实在,能摸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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