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你现在的状态,别说我二人联手,单凭我一人,便能轻易杀了你,之所以没有动手,已经是给你留了活路,你最好不要自寻死路。”
“陈化,现在的局面,各退一步,对你,对我们都有利。”
赵兰见陈化脚步未停,眉头微皱。
指尖的红色气刃微微晃动,刃尖的真气却悄悄收敛了几分。
她担心逼得太紧,真把这个疯子给逼急了。
万一这小子不要命了,拼着同归于尽,临死之前还要拉她垫背,那就有些亏了。
她的语气也在这时刻意软了下来。
带着几分拿捏得当的缓和,像是在与平级对手商议,“陈会长,何必赶尽杀绝?”
“王兄此刻丹田受损,经脉紊乱,就算今日活下来,日后也再无突破返虚境大成的可能,更别说与你抗衡了。”
说着。
她往前挪了半步。
刻意避开陈化周身残留的火气。
眼神却像精密的算盘,在陈化的伤口、脸色、指尖颤抖的幅度间来回扫视。
试图捕捉他虚弱的蛛丝马迹。
“你今日若杀了他,固然能解心头之恨,可传出去,对你可没有多少好处。”
她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
“再者,王家在江南经营三十年,矿脉、商铺遍布半壁江山。”
“若王兄死了,王家群龙无首,李家、刘家那些隐世家族必定趁机吞并王家产业,到时候他们势力壮大,反而会成为您掌控武道界的阻碍。”
“不如,此时放王兄一条活路,既能卖王家一个人情,又能让王家牵制其他隐世家族,这对您,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戳在利益二字上。
看似为陈化着想,实则藏着精密的算计。
既点破杀王镇山的隐患,又暗示了放人的长远好处,还悄悄抬高了陈化的地位,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妥协,而是在顾全掌控大局。
闻言。
陈化停下脚步。
他扶着穆善的胳膊,借此掩饰手臂难以抑制的颤抖。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眼前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发黑,视线边缘的景象变得模糊。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再拖五分钟,恐怕真的会当场晕过去。
可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露怯。
眼前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刚才王镇山快被打死时她都按兵不动,现在突然主动谈判,十有八九是在试探他的虚实。
若是让她看出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恐怕下一秒,那柄红色气刃就会毫不犹豫地刺过来,连谈判的余地都不会给。
“哦?”
陈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但他刻意抬高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掩饰着呼吸的紊乱,“赵小姐倒是替我考虑得周全,只是,我凭什么信你?”
他的目光扫过赵兰,眼神锐利如刀。
随即又落在后面的古渊身上。
此时,古渊正低头盯着他焦黑的扇面,连眼皮都没抬。是
显然是打定主意作壁上观。
“方才王镇山要杀我时,你们二位可是在旁边看戏,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陈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