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别墅。
萧火瘫坐在沙发上。
左臂被厚厚的渗血绷带缠绕。
绷带缝隙里渗出的血珠顺着胳膊肘往下滴。
他此刻看上去十分狼狈,颧骨上贴着浸血的纱布,边角已经黏在皮肤上,嘴角裂着一道半寸长的口子。
“陈化这个够杂碎,老子一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嘭!”
他猛地一拳砸在茶桌上。
震得桌上的玻璃药瓶叮当乱响。
“萧先生说得对,不杀了这个小子,我赵兰誓不为人!”
赵兰佝偻着腰凑了过来。
她的情况比萧火好不了多少。
右边肋骨断了两根,每走一步都要捂着胸口。
指缝里渗着淡红血液。
就连倒吸冷气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她穿着宽松的蓝白病号服,领口敞开,露出胸口缠着的绷带。
赵兰的双眼滴溜溜转,先飞快地扫过萧火狰狞的脸,特意在他渗血的绷带和裂着的嘴角上停留片刻。
又转向坐在对面的王镇山和古渊,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挑拨的钩子:“萧先生,上次在葬神会门口是您大人有大量不和那个小子计较,可他倒好!”
“简直给脸不要脸,竟然还敢找人来对咱们动手!”
“没错!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王镇山坐在角落的轮椅上、
左腿打着厚重的石膏,被特制的钢支架吊在半空中。
石膏上清晰可见一个凹陷的裂痕。
他这腿算是废掉了。
别说动武,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难说。
“此仇不报,我王镇山死也不会瞑目!”
他越说越激动,轮椅都跟着晃了起来。
石膏撞到支架,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嘶混蛋,疼死老子了!”
古渊坐在一边。
他右手被黑衣人的真气震伤,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缠着的纱布已经被黄脓浸透,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可恶的小子,我古渊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说着,用左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牛角小瓶,瓶身上刻着诡异的花纹。
“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的话,我一定让这小子尝尝百虫噬心的滋味!”
“哼,这一次,是我栽了。”
萧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陈化手上吃这么大的亏。
赵兰见萧火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赶忙又添了一把火。
“萧先生,您这次确实太大意了,不过,这也怪您太过仁慈,不愿意赶尽杀绝,给了这小子喘气的机会,但这小子如此不识好歹,我看您也没必要再心慈手软了。”
她说着,特意挺了挺腰。
似乎已经忘了肋骨的伤,脸上挤出谄媚的笑,“等把伤势养好后,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子!”
萧火冷哼一声。
看了赵兰一眼。
他怎么会看不出赵兰那女人的心思?
这女人是想借他的手除掉陈化。
可他不在乎,陈化杀了他弟弟。
这是插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只要能拔了这根刺,被这些人利用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