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校尉,您这是……”
李氏一脸惊讶,不明白为什么石守信把贾裕送回来。
看到女儿脸上带着笑容,还在石守信怀里时不时的扭动一下,她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间竟然语塞。
贾裕出门前,李氏对女儿详细交代了,如果石守信对她动手动脚,应该怎么办,欲拒还迎的时候要怎么操作;亲嘴的时候应该怎么回应;要怎么喝酒,才能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灌醉,免得在床上亲热的时候因为下意识的反抗破坏房事的兴致。
反正就一句话,今夜就是你的洞房之夜,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在老色胚的引导下浪起来就完事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石守信居然把人送回来了!看这衣衫完整的模样,应该是啥也没发生过。
在院子里尴尬了很久,李氏这才收敛心神,有些无奈的叹息道:“今日我方知狼居然也有吃草的时候,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石守信没有接茬,只是微笑问道:“卧房在哪呢?”
“那一间就是。”
李氏指了指不远处某个黑灯瞎火的厢房。
石守信点点头,将贾裕抱进厢房,放到床上躺好,这才走出房间。
此刻李氏看着他,眼中似有深意。
“石校尉是……看不上么?”
李氏微微皱眉问道。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贾裕不是濯我足的那种。”
石守信轻轻摆手说道,一句话就解答了李氏的质问。
“这么说来,倒是贾充那老狗小看你了。”
李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是对石守信非常欣赏。
“将来我也好,贾裕也好,你们全家人都好,一定会经历生死之间的那些大恐怖。
一定会有欺瞒,背叛和伤害,就如同你当年被发配辽东一样。
既然那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不如珍惜眼前的美好,而不是破罐子破摔。
你们把贾裕当货物,难道我就该把她当货物吗?”
石守信非常隐晦的,指出了贾充和李氏所谋划的东西。李氏眼角有泪水流出,她用衣角擦了擦,随即微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来接走贾裕?”
“我离开洛阳的时候带她走,这个时间说不好。”
今夜石守信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李婉无奈苦笑了一声说道:
“贾裕这孩子,裴秀一直说她是有福之人。
只是她平日里有点傻,我一直为她担忧,也不敢将她嫁人。
今日才知道傻人有傻福这话不是白说的。
贾充之谋,我亦是无力阻止,将来一定会有腥风血雨。
石校尉看到了这些,却还能真心对待贾裕,我也就放心了。
今夜你就住在这里吧,要不然我无法对贾充那老狗交代。”
李氏恳求道。
“石某明白了,那今夜就叨扰了,不过和贾裕同房实在是不妥,这个真不行。”
石守信对李氏作揖行礼,然后就走向了……卫琇所在的厢房,非常干脆利落。
贾充一定会来确认,今晚贾裕是怎么过的,这关系到他的谋划。
改朝换代,大幕拉开。上劝进表,卖女找强援。
林林总总都是着眼于未来一二十年的政局。
司马攸和石守信作为“连襟”,对抗司马衷和郭氏,这是贾充为贾家未来布下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