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回来只是为了放下,不再留牵绊,这好像不是单先生劝我回来的初衷。他建议我回来,也许是为了让我休养生息,获得把梦想继续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就像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安泰俄斯,在受伤害和需要的时候依靠着大地母亲,让自己得到休养,去迎接更大的挑战。
我知道,故乡是真的回不去了,她的美好永远留存在记忆里,这样的生活无论是自己的选择还是外力的强加已经不重要了,既然遭遇了就只能学会承受,或许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在人生这条路上,无论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总有那么几个人在你生命的重要节点和你相遇,用他们的善良装点你的遭遇,陪你度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或许我们真的很难寻得天长地久,或许每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会有不同的阶段性,不论是父母还是朋友,我们始终都无法留住什么,但心里那份真实的牵挂会一直温暖我们的记忆。
在邮局我拨通警察给的电话号码,那边传来单先生惊喜的声音,把我感动的不能自已;他催我去机场直飞上海,再晚就错过最精彩的片断了。
随着飞机的起飞,地面的建筑物越来越小,真的要离开了,这个盛满了自己童年记忆的地方,这个给了我甜蜜记忆的地方,这个让我拥有了腾飞机会的地方,这个让我痛失亲人的地方,这个留着亲人味道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选择离开是选择迎接新的挑战,年轻的心总在渴望激扬的生活,既然上帝让我看见这扇窗,我怎么舍得错过这样的风景?
飞机在虹桥机场降落,前来接机的单先生带着如隔三秋久别重逢的喜悦,他的喜不自禁更加重了这种感觉。
他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第一次坐飞机累不累?”
“短途飞机还好啦。”
“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跟我去PP商场。”
赶到商场,单先生带我一头扎进女装区,他挑衣服我试穿,忙的不亦乐乎。被一一否定后,我从衣堆里挑出一条窄肩白色长裙穿上,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两腮的桃红正好,披肩发显然不适合,把它们松松的盘在头顶,虽然眉眼还显青涩,却多了一点女人的风情。
从更衣室走出来,单先生一愣:“夭夭,这衣服真适合你,可我却不想你穿上它,我多么希望你永远是那个清清纯纯的陶李夭夭。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不过这样也好,你终于可以帮到我了。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
“那好,就这件了。再去给自己挑件饰物。”
我来到首饰柜,服务员立即迎过来:“是想买项链还是别的?你看这款金项链怎么样?现在很流行的。”
“太俗了。把那款珍珠项链拿来看看。”我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珍珠项链问单先生:“你看这款怎么样?”
“很好,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珍珠项链。麻烦你把这款拿出来。”
看我们挑出的是一串珍珠宝石项链,老板亲自过来接待:“这是今天才上的新货。”单先生为我戴上他又夸:“你太有眼光了,太适合你这身衣服。”
“再有同款的手链就齐了。”
“手链是想进的,价格太高担心不好卖……你看这款怎么样?”
“这样就挺好的。”我说着,学芭蕾舞演员踮起脚尖伸展双臂做天鹅状,想博单先生一笑,“如果非要拿点什么,我只要这样就可以了。”说着挽住他的胳膊。
单先生果真笑了,眼睛里有宠溺的味道:“好吧好吧,我也觉得饰物对你是种累赘。”
“其实拿个小手袋就好,只是没有卖的。”
“就是你设计的那种?”
“对啊,不过用皮质材料或绸缎做,再镶上几颗珍珠,会更配这裙子,你不觉得吗?”
“你的愿望就快实现了,如果我的设想能成功的话。”
“你一定会成功。我想知道能帮到你什么?”
“现在不急,到时候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