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再饥饿也不稀罕这样的糖衣炮弹!
“菜饭已经准备好了,跟我过去就行,不用再去后厨安排。”他说着,随手勾搭在我手臂上,拉了就走。
我一把甩下他的手:“谁说过要和你一起吃饭的?如果你还有歉意,就带我去后厨吧,要吃饭也吃我自己挣来的。”
“哦?麦主管没带你去吗?”他一脸不识好歹的表情,看我没有动摇的样子:“是这样?吃自己挣来的饭?好吧,餐饮部经理是梅小姐,你们的工作都由她安排,你可想好了,是陪我吃饭呢还是去见梅小姐,你选一样。”
“我看没必要做这样的选择题浪费时间。”
一个保安走过来,他安排道:
“你带她去后厨,让丁师傅先把午饭安排了。”还不忘揶揄我:“这才多大点地方就找不到北了,真笨!”
“夸你聪明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少不了跟猪姓!”
“姓朱有什么不好,上有天蓬元帅,下有高祖元璋,只有属兔的比谁都逃的快!”
逃就逃,谁让姓陶的出了个避世的陶渊明呢?我跟着保安去了,可后脑勺告诉我他竟在后面笑!
他到底是谁?我怎么老是给他冠上“朱”姓?问题是他还不否认,真要命!对了,很可能是朱总经理的家人,国内的企业不都这样吗,老总的七姑八姨都有可能在他管辖的企业里遇见,进去了指不定还有老总家的三姑六婆呢!看来以后还要多注意了。
对来自新加坡的梅小姐,并没有因为眼镜男的警告扼杀我对她的好感,梅小姐,多好听的姓啊,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就把许多美丽和她联系在一起,让我联想到诗人赋予梅的许多高贵品格和赞赏之词,也让我想起巴金老先生笔下的梅表姐,温婉端庄灵秀,如烟花般美丽的女子。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心里咔嚓一响,能称梅小姐的不可以像她这样的小眼睛薄嘴唇,干瘦干瘦的一脸刻薄,但我还是毕恭毕敬自以为亲近的喊声“梅姐”,用真诚的目光注视着她瘦俏脸庞。
梅小姐并没有没有意识到梅姓带给人们的好感,并不因为我叫她梅姐而善待我,听见我这样称呼她似乎还很不高兴,以后我只好随大家一样喊她梅小姐。
梅小姐对我们天天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即使是招呼客人,那些牵强的笑容也会让人联想到她那冻僵的神经。
以我们所学的地理知识,新加坡是没有霜雪的,何以她的表情会冰冷至此?难道是以这样的表情弥补那个地区季节的不足?看她瘦瘦干干的身材倒是更像霉干菜。当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大家都笑了,只有吴师傅说:“陶红,你刚来,说话可要留神啊!”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第一份工作,带着第一次工作的新鲜和激情,初来乍到的我因为勤利,眼头灵活,很快成了大家的帮手,哪儿缺人手都会喊我,因为要我帮忙,他们很乐意教我做事情。
负责西点的韩师傅教我用机器和面,切冷盘的周师傅教我刀工和拼花,配菜的陈师傅最会用人,他让我报菜名,然后刀不停嘴不停的在他的口授下把菜切好让我把搭配装盘。陈师傅不忙的时候,传菜生干脆让我把配好的菜送到大师傅那,有时也让我帮着传菜,累是累点,却很开心,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没能如期在这里遇见那个叫落落的服务员。
在我这样跑来跑去忙着的时候,那个脸色黑黑的到酒店门前给我送餐的叫费明的男孩子说:“如果累了就休息,没有人会主动告诉你累了休息吧。”
我是真有些累了:“可他们总在叫我。”
“不理他。找个理由,去洗手间什么的,休息好了再出来。”
可那边陈师傅又在喊 “陶红!”,我只好对费明抱歉地笑笑,赶紧跑去帮忙。
掌勺的丁师傅胖胖的不爱说话,只有瘦瘦的吴师傅在我端菜过来时对我说:“陶红,这样做累不累?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我赶紧说:“不累不累,看您炒菜就像看变魔术,三下两下,就把黄瓜香菇洋葱土豆变成美味佳肴!”
听我这样说,吴师傅把炒勺颠的更欢更艺术,还故意在颠锅时让火苗窜进锅里,炒勺立即成了大火炬,火苗窜起老高,急的我惊叫。吴师傅却得意的把佐料嗤啦一声放进去,然后把锅盖盖上,等他掀开锅盖,火焰没了,一阵异香扑鼻而来,立即引来我的赞叹。
起锅时吴师傅特意留下几块菜让我品尝,我美滋滋的捻起一块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