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暑假的生活,无聊冗长,千篇一律。
每天早晨起来,安羽夕梳洗好后便穿上一身的运动服绕着家附近的马路跑一圈,为叔叔婶婶买好早饭,然后回家。
高温给人的不适让安羽夕有时一天都不会出门。
自从妈妈死掉,爸爸失踪后,安羽夕一直都是跟着叔叔婶婶生活的,叔叔婶婶有一个女儿在外地上学,他们待她视如己出,她也乐观,总是能在生活中屏蔽掉多年前那场变故的记忆,每天活得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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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阳光尤其好,安羽夕赖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当婶婶第18遍河东狮吼结束时,安羽夕才好死不死地从床上探出个头,小脸尽显迷糊慵懒慢吞吞地说:“……不过午休个而已……让不让人活了……不就让我帮你买点面粉么……说了我睡醒了下午就去……”
“下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天都快黑了!还下午已经晚上了快!”
婶婶说话总爱夸张,哎呀哎呀哎呀呀好无奈。想着安羽夕就又打算把身子歪下去,却最终被婶婶硬扔了出去。
安羽夕站在门外眼睛还满是惺忪,趿拉着拖鞋,将头上的发带摘下,头发全部倾泻而下,她晃着脑袋,仍处于游离状态的下楼。
“羽夕?”不知从哪隐约传来的的叫声并未激醒安羽夕的意识。
“羽夕!”再次的叫声加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安羽夕终于准备回到现实世界,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写满了空洞和迷离,一只手还朝着那人在空中划了又划,似乎是在努力寻找关于那个人曾留在自己脑中的所有信息。
她呆头呆脑的样子惹笑了白娅妮,她拍了下安羽夕的头,“醒了没?我是白娅妮。”
“……哦,你是白娅妮。”安羽夕机械的重复。
“你看你这样子……啧啧啧啧啧”白娅妮咂着嘴,对于眼前这个说她是女生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朋友十分不满,“放个假形象都不要了,还拖拉着拖鞋蓬头垢面地就出来了。看来我这次特地跑来给你送裙子是来对了。”说着把手中一个十分高档的礼盒拿了出来,只见里面赫然是一条非常漂亮高档的裙子。
安羽夕疑惑不解,“给我裙子干嘛?”
白娅妮笑了,“今天晚上KTV有咱们一个同学聚会,全班都去,大家都很重视好好打扮来着,怕你没穿的就给你送来了。”
“……同学聚会啊……”安羽夕低声重复,手想打开打开那个礼盒却突然有些局促,不自然地向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后,安羽夕小心地打开了礼盒。
一袭纯白无暇的蕾丝纺纱裙呈现在眼前,安羽夕有些怔住地把它捧出,轻轻一抖,不算短不算长刚好及在膝盖之上的裙子完全展现在眼前。边缘缝制着精致的花纹,胸前还点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这么漂亮的裙子,哪来的?”
“我家借给你的啦,你晚上八点记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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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羽夕来到KTV,才发现自己是被骗了的。
那哪是一群如她一样的的同学,不过还是那天在游乐场看到的那些冤家。
“娅妮……我劝过你那么多次……别再与他们来往了……你怎么不听啊……”安羽夕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叹息说道。
“……好啦别说教了,”白娅妮有些心虚的堵回去,“看你今天这扮相,超清纯美爆啦!……我们也是帮裴宇诺办事……实在推不开了……你就忍一下吧好么。”
安羽夕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无奈着点头。
“你个死丫头今天尽量少摆谱啊!我们宇诺能看上你你去打听打听是全世界人谁能求得来的!我们也是看在他面上才不跟你计较的。差不多得了啊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别闹腾了。”裴宇诺的发小彭泽见到安羽夕就浑身不爽。
安羽夕得体淡淡的笑了笑,轻声开口,“如此殊荣,诚惶诚恐了。可是怕我是担当不起的,所以将此还予你们,不求这尊大佛,但求还我安宁。”
彭泽的脸有些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