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五年，蘩水市。

“糖葫芦嘞！糖葫芦嘞！”

“包子！包子嘞！热乎乎的包子嘞！”

这个江南小镇的大街上每天都是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无比。

“老板，给我来四个包子！”

“先生，您拿好，慢走！”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老爷知道了又该怪我了！”沈记丝绸铺的小丫头芸香嘟囔着。

“你怕什么啊？我早就打听好了，今儿我爹要去谈一笔生意，晚上不回来，你就放心吧！”沈家唯一的女儿，沈颦沈小姐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拉着丫鬟就往前走。

“小姐，我们到底去哪儿啊？干嘛打扮成这副样子？”小丫头嘟着嘴。

沈小姐把头发束起来，戴着礼貌，穿着长衫，还贴了两绺胡子，旁边的芸香也是这副打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们是女子。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了！”沈颦只管拉着芸香一直走。

“到了。”沈颦擦擦汗，站在了万花楼门口。

“啊？！小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要卖了我吧？”小丫鬟一脸惊恐地看着沈小姐。

“笨蛋！卖你能卖几个钱？”沈颦拍了一下芸香脑袋，“我听说呀，这里来了个会跳西域舞的美女，跳得特别好，进去看看！”

“啊？不要不要！”芸香拽着沈小姐的手，死命把她往外拉，“老爷知道了咱们来这种地方还不打断咱们的腿！”

沈颦拿开她的手，挽挽袖子说：“怕你就回去啊。本小姐自己去！”

芸香嘟着嘴，跟在了后面。

“呦！二位大爷！想哪位姑娘了？”老鸨赶忙伸手招呼：“牡丹！菊花！快带二位大爷进去坐！好好伺候着！”

“大爷，您跟我进去吧！”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过来拉着沈颦和芸香就要往里走

“哎，走开走开！”沈颦挣开她的手，拍了拍袖子，放粗嗓门说：“听说你们这来了个会跳西域舞的美女，本大爷倒是想见识见识！”

“呦，这位大爷。”老鸨堆着笑过来，“我们的珍珠姑娘可不是谁都见的，再说她今儿累了，不接客。”

“废什么话？”沈颦掏出一叠银元，用手颠着，“嗯，拿去。”

“快快！二位大爷！贵宾区请！”老鸨挤着脸上的肉，眉开眼笑地带着沈颦和芸香上了楼。

楼上歌舞升平，那位叫珍珠的姑娘周围围了很多男人。珍珠露着腰，穿着黄色的香灯笼一样的裤子，不停地扭动腰肢，一曲一曲地跳着。

沈颦看呆了，这样的舞蹈果然从来没见过，真好看。怪不得周围的男人一个个留着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好！好！”沈颦禁不住和大家一起拍手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