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清越的男子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稍待了片刻,一位清秀的公子终于才羞羞答答的走出来露了脸,圆脸俊朗,杏眼娇俏,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秦风瞧着他,眼中满是宠溺,却偏偏要板着脸做出一副正经兄长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知晓方才你一直站在那处偷偷观望吗?”
秦风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扑哧一声笑开了,伸出两只弹了弹秦言的额头,“我们家言儿终于春心萌动了吗?”
秦言羞红了脸,慌忙躲开了兄长作乱的手指,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许、许大人年轻有为,京城中谁人不知晓,更何况……”
“更何况?”
秦风鹦鹉学舌的打趣,这弯弯绕绕的语调意味深长。
秦言有些着急的跺了跺脚,那姿态不胜娇羞之意,虽说一名男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有失风度,却意外的稚气可爱。
“更何况方才我在屏风后头观察他许久,发现许大人言辞谈吐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理解周到,不失为……不失为佳婿之选。”
秦风失笑,心里头却有一丝丝担忧浮上了心头。
这许长生,的确是厉害,正同他先前所调查到的那番,诗书皆精,品行温润,而且,似乎比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还要胸怀城府。
但考虑到自己疼爱的小弟的心思,秦风也不便说出口,垂下头去敛去了所有的表情,只转口道:“许久不见你瑧哥哥,也不知他现在在作甚。”
秦言面色微变,却瞧见秦风的面色如常,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这瑧哥哥,原名唤为凌瑧,在秦言八岁那年由父亲亲手领进家门,说是今后便是秦家的二少爷,让庄子里的人好生供着。
说来也奇怪,进庄之后不久,凌瑧便似乎生了一场怪病致使双目失明,凭借着偌大的碧芝山庄中穷尽医药,还有自家父亲精湛的医术,却偏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一年一年的用浸泡过药汁的锦带温养,常年独自待在自己房间,闭门不出。
纵使秦言与这个突然而至的二哥自小陪伴到大,本身二人关系并不疏离,却也说不上亲密,总觉得有一道厚厚的屏障将凌瑧层层包裹,让他显得既安静又神秘。
况且,秦言虽然并不知道凌瑧与碧芝山庄那些曲曲折折的内幕,却明显能够感知到自家敬爱的大哥对他的一往情深,无数次被冷漠相待,却依旧死性不改,毫无动摇之意。
“瑧哥哥……方才我听见他房中有笛声。”
“在吹笛啊……”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时候,是万不能去打搅他的。
此时此刻,清河王府之中,方才被秦家兄弟二人反复念叨着的年轻俊杰许大人,此刻正站在王妃的内室之前,苦着脸一筹莫展。
站在他身后的安尧脸色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强自压抑住自己心中的火气,朝那个站在他们面前笑得一脸和善的固执老头子说道。
“让我们办案,好歹把王妃的遗体给我们查探一番呐!”
老管家赔笑赔的满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看上去反而有些苦兮兮的。
“对不住了,两位大人,王爷吩咐过,王妃玉体金躯,是万万由不得旁人玷污的。”
“……那你好歹让我们进王妃的内室仔细搜索一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