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孙问忠老实的，一看就是没看过他的回忆录。”

呦呦忍不住笑道：“孙问忠那可是自幼就跟著嘉恆帝爬墙头、蹲墙角的吃瓜小跟班儿，一肚子坏水儿。只是在嘉恆帝和舒姣的衬托下，显得他比较老实罢了。”

“別忘了，影机构最早在谁手上？”

“在孙问忠手上啊！”

“信他是老实人，还不如信我是嘉恆帝转世。”

嘉恆帝一朝。

嘉恆帝默不作声看向孙问忠——

影机构前身？

孙问忠神色略带几分恍然，而后微微頷首，低声道：“皇上，这些天奴才安插了些人手出去，或许就是他们。”

说罢，眼神微妙的紧盯嘉恆帝。

派出去的人是干啥的，你心里有数哈。

不就是你想吃瓜，没有渠道来源，才撒了一笔钱招揽来的人手（眼线）吗？

嘉恆帝“哦~”一声。

嘿~

这下，他是真有影机构了！

而朝臣们，瞅著他俩眉来眼去那样儿，心里也都懂了——

这是真有情报机构啊！

淦！

皇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臣等忠心耿耿，你居然连这么点信任都吝嗇给我们吗？？？

还有孙问忠！

老实体贴是你的谎言，实际上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

呸！

骗子！

“话又说回来，嘉恆帝对舒姣那是真信任。给我一种哪天他进门瞅见舒姣拿著玉璽在玩，都不会怀疑她的程度。”

呦呦又道：“聊八卦时，嘉恆帝端茶舒姣喝，孙问忠扒瓜子皮舒姣吃。”

“这种待遇，敢问哪个大臣得到过？”

“舒姣对嘉恆帝而言，不是下属，不是臣子，是知己。是一起聊八卦，一起爬过墙，一起霍霍人，有过命交情的好朋友……”

【那可是我志同道合的知己啊！】

【嘉恆帝在日记本里写过，此生唯二知心好友，便不算虚度几十载。】

【就这么说吧。舒姣和孙问忠联手，把嘉恆帝在后妃那卖了个好价钱，嘉恆帝也不生气，还跟他们一起分赃款，就该知道他俩的地位了。】

【嘉恆帝临终时，舒姐从京郊庄子狂奔进宫，嘉恆帝也非要等她到才开口確立继承人。】

【嘉恆帝死前都放心不下，亲口交代元和帝，让他不要逼舒姣，不要亏待舒姣，她想干什么都隨她……】

嗯……

有没有一种可能，嘉恆帝死前，放心不下的不是舒姣，而是元和帝呢？

各代皇帝们思考著。

如果有一天，他要死了。

他手底下还有个像舒姣这样功劳甚大的毒士。

那他也肯定要叮嘱太子，千万別乱来，千万別惹出舒姣的反骨，不然整个大康都得玩儿完。

如果这个太子，还是个资质平庸的。

那更完蛋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死时把舒姣一併带走；二，以感情打动舒姣，让她多看顾太子，不过此计风险甚大。

但凡舒姣有一点异心，大康的走向就很难把控。

“这种人，不好搞啊~”

康武帝微微摇头感嘆著，“不过瞧著，也是个性情中人。”

换他的话，肯定是会把人一併带走的。

寧愿留下“杀功臣”的恶名，也不能给崽子留下致命的隱患。

“倒也算是，君臣两相宜了。”

昭帝感慨道。

皇帝，向来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