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一点半左右,是被短刀之类的凶器连续刺中三刀,头部还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初步判断死因是失血过多。凶器暂时还没有找到,导致头部伤的应该是博古架上的花瓶。”何辰听完一位警官的报告后,对等候着的滕家人说道,他是这次搜查的队长。
“那凶手可有头绪?”滕未秋率先问出了口,虽然老太太很镇静,但是心里其实很难过,毕竟死的是她儿子。
“根据现场的情况,我们认为凶手很可能是外部人员。房间阳台下的墙上我们找到了几个脚印,据勘测应该是凶手爬上来的时候留下的。发现尸体时,房门并没有被锁,如果是场内的人犯案,直接从门口出来就行。当然,如果是凶手故意如此,以混淆视听,那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们已经在给现场的宾客做搜查取证,他们都尚未离场,能处理凶器的机会应该不多。”何辰表情略微严肃,问“不过,你们家还真是特别,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受到惊吓,从而引起慌乱,你们竟然能在警察到之前瞒住这么多客人。”
“我们家是做医药生意的,这种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至少,不会看到死人就吓得瘫在地上!”滕未秋面露不悦,刚刚何辰的话显然就是在怀疑他们。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为了排除你们的嫌疑,可否也让搜查人员检查则个。”何辰虽然是询问,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众人也并没有什么异议,难得可以相聚一次,却发生了这种事,而且,还是滕兮的生日。
林管家按滕未秋的吩咐,将两间客房给警察做检查用。池上歌做完例行检查出来,看到滕兮站在楼梯边上发呆,眼睛却是有些红了。犹豫了一下,池上歌还是走了过去,沉默了片刻,抱住她,“难过的话,就哭吧。”
滕兮头抵在池上歌的肩上,池上歌感觉肩头的衣服微微的湿了。过了一会,滕兮抬起头,用手撸了把脸,对池上歌说:“我们能不能先下去,反正都检查完了,我不想呆在这。”
池上歌点点头,到了楼下,没有嫌疑或者要事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本来热闹的大厅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两人本来想去花园散散心,又怕错过了警察的询问和线索,只得站在门边上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夕阳西下,染红了一院花草。半晌,滕兮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和我爸关系挺淡薄的,我妈去得早,我爸在外面也有女人,我小学的时候就是奶奶在照顾我了,连叔叔对我的关心都比他多。在国外我们也不是这样都住在一起的,姑姑有自己的家,叔叔没有结过婚,所以奶奶一直和叔叔住在一起,我是在妈妈去后,才搬过去和奶奶住的。只是,我刚刚想到小时候他也曾经带我去过游乐园、教过我背诗,后来他虽然不怎么管我,但每次来奶奶家看我都会带我给我带很多东西。他毕竟是我爸......”说着说着,滕兮似乎又有些抽咽。
池上歌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也只得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池上歌看到何警官也从楼上下来了,向滕兮提议,“我们也过去吧。”滕兮点点头,走到众人身边。滕天则,看到滕兮过来,单手抱了抱她,“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你又不是警察,你怎么去抓人?”滕兮反驳道,似乎一碰到滕天则,滕兮就恢复了些许活力。
“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这些年可是看了不少推理小说,再加上我这聪慧过人的头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滕天则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让人对他的话还真产生了七分信任。
滕兮插着双手,怀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既然你这么说~”滕兮转向池上歌,“小歌歌,要不你和他一起调查怎么样?”
“我?!”池上歌露出吃惊的神情,看到滕兮点了点头,“你开什么玩笑虽然我也一直看推理,但我肯定不行的。再说了,警察应该不会让我们插手吧?!”
滕兮还没来得及说话,滕天则先插话道,“我刚刚去探过口风了,之前那个何警官还有些怀疑是内部人员作案,等到做完检查之后因为没有发现凶器,也没有检测出任何一个人身上有血液反应,哦,除了林伯身上有发现尸体时留下的血迹外,就打消了一大半怀疑了。”滕天则接着问池上歌,“池,你知道我们家那把宝剑么?”
池上歌点点头,“嗯,你说的是那把钜衍剑吧。那把剑一直是放在大厅里的。”下意识的朝放剑的地方看了一眼,才想起来因为今天的宴会,钜衍已经被搬到滕未秋房里去了。
“原来这那剑一直放在大厅?我刚刚去外婆房里看到,还以为和在英国时一样一直是外婆亲自在保管。”
“是么?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钜衍就已经摆在厅里了,原来以前都是不拿出来的么?”池上歌本来就对钜衍有种莫名的喜爱,听滕天则如此一说,好奇心又引了出来。
“嗯,连我都很少见到!Yedda应该见得比我多吧,她一直和外婆住的。”
“是比你多。”滕兮一边点头一边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奶奶好像说过是因为这剑好不容易回来,应该让它‘看看’故土。”
“是么……看来滕奶奶对钜衍的感情非同一般啊!”池上歌托着腮,手指摩挲着脸,“滕奶奶以前特地给我介绍过,这是你们家一直以来的镇宅之宝,确实是把好剑,据说还有避凶祛邪之效。”
“没错,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不过其本身价值也让人无法忽视。”
“何警官怀疑钜衍是凶器么?虽然我每次来都要欣赏一下,不过还从来没有见过其出鞘的样子。”池上歌的好奇心又被引了起来。
“我猜一定很锋利,不然那个何警官也不会坚持要检测。本来舅舅他们是不同意的,不只是因为它的意义,这剑按年头算可也是文物了,后来还是外婆说剑乃百兵之君,倒不如检测一下,莫要污了其正气,且君子尚德,必不会怪罪,之后只需再好好保养即是。”
话音刚落,那边何警官也和其他警察讨论完了案情,“各位安静一下,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希望各位能够配合。诸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关键的证词。”
此话一出,现场三三两两谈论的人基本都安静下来,池上歌和滕天则也暂时停了讨论。何辰从站得离他最近的滕潆开始发问,“你是死者的姐姐吧?一点到一点半之间,你在哪?”
滕潆毫不迟疑地回答,“我十二点半不到从公司出来,一点十分到的家,因为一点半和我儿子越好在客厅碰头,所以就在客厅和宾客聊天。”
何辰继续问,“你家到公司要多久?除了你今天还有谁去公司了?”
“一般情况下四十到四十五分钟。我出公司的时候,门口的保安有看到过我。”
“只有我一个,我们公司一般不要求员工加班。我是因为要把事务交接给我儿子,所以才去公司整理资料。”滕潆解释。
“哦?”何辰面露疑色。
滕潆犹豫了一下,“我们家的公司是外资公司想必您也已经知道了,我儿子此前是在英国总公司任职,此次是前来接替我副经理的职位的,我过几周交接完就会回英国,他今天才刚到。”
“那滕天则先生,麻烦你也说一下一点到一点半,你在哪里。”可能因为正好说起了滕天则,何辰向他问道。
“那时我在客房休息。我十二点多才到的,十二点半的时候去了外婆房间,噢,因为我那时刚到,只是去打个招呼,没有聊很久,外婆也要睡觉,所以也就说了十分钟的时间吧。”继续解释道,“当时还是小兮和池陪我去的,我对这宅子并不熟悉。”
“那你休息的房间在哪?”
“三楼,正好在大舅被害的房间上面。”
“那给你安排房间的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滕天则摊了摊手,摇摇头,“我离开外婆房间的时候说想休息一下,外婆说房间前几天已经打扫好了,就在三楼楼梯上去的那间,我就去了。”
“也就是说,案发时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确实如此。”
何辰思考了一下,问“既然你是来任职的,英国的事务应该提前都处理好了,为什么不在宴会开始之前来?”
“英国那边天气恶劣,所有航班都延后了,我在机场等了十几个小时,本来昨晚就能到的。”
“原来如此,听说你和死者都在英国总公司任职,为何没有一起来?”
“大舅他本来明天就要回去的,只是暂时性地回来一趟,所以早来了几天到处看看。我这次来了至少也要待上几年,和英国那边的朋友多玩了两天。”
何辰总算是信服了,又向滕潆问道,“既然是因为意外延误,那滕潆女士去公司也是临时决定的咯?宴会十一点开始,要在十一点之前赶回来,早上这么点时间,处理不了多少事吧?””又向滕潆问道,“既然是因为意外延误,那滕潆女士去公司也是临时决定的咯?宴会十一点开始,要在十一点之前赶回来,早上这么点时间,处理不了多少事吧?”
滕天则听力,打量了一下何辰,这个警官倒有那么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