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万里手腕猛地发力一拧,彻底搅碎了脑髓。
阿齐兹魁梧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麻袋,彻底瘫软在地。
大股大股混着脑浆的暗红色血液从下颌和鼻孔涌出,迅速染红了他身下的冻土。
战场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土军士兵,眼中的凶光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
“旅长死了!阿齐兹将军死了!”
惊恐绝望的呼喊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土军中蔓延开来。
最后一点士气瞬间瓦解。
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土军士兵彻底崩溃,再也没有人关心战斗,只想逃离这片死地。
但伍万里的动作没有停止。
他冰冷的眼神扫过阿齐兹尸体旁一面半卷着的、装饰着新月和星的深红色旗帜——土耳其旅的军旗!
它被阿齐兹的一名军官在逃跑时遗落。
伍万里弯腰,染血的刺刀挑起旗杆,一把将这面象征着土耳其旅最后尊严的军旗攥在手中。
旗帜的一角沾满了阿齐兹滚烫的鲜血。
他一手倒提染血的枪,一手紧握那面染血的土耳其旅军旗,猛地转身,对着整个战场,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阿齐兹已死!
军旗在此!
反抗者杀!”
这声咆哮如同惊雷滚过战场,带着无上的威严和胜利的宣告!
“杀!!!”
整个钢七总队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士气瞬间爆炸!
老兵们如同被注入狂暴的力量,刺刀挥舞得更加凶悍致命。
而土军残兵,则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灵魂,彻底丧失了战斗意志。
他们哭喊着,丢弃武器,不顾一切地四散奔逃,只想远离那个手握军旗、如同战神般的中国指挥官。
西侧的美军营也目睹了这骇人的一幕。
他们的指挥官惊愕地看着阿齐兹被斩杀,土耳其旅军旗被夺,又看到那些崩溃逃窜的土军士兵如同瘟疫般冲击着他们的侧翼。
眼前这支突然杀出的、悍不畏死到令人发指的中国精锐部队,其展现出的恐怖白刃战能力和杀伐决断,让美军指挥官头皮发麻。
“该死的!撤退!离开这里!快!”
美军指挥官当机立断,放弃了接应残兵的意图。
在几挺机枪的疯狂掩护下,美军士兵仓皇后撤,同时将那些试图靠近寻求庇护的溃散土军士兵无情地挡开甚至射杀,只求迅速脱离这处险地。
高大兴的突击支队衔尾追杀了一阵,又留下了三百多具美军尸体。
最终,一个营被杀的只剩一个连的美军裹挟着几十名侥幸冲过封锁线的土军溃兵,狼狈不堪地消失在通往汉城方向的公路尽头。
堤岸下的战场迅速安静下来,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硝烟尚未散去,地上层层迭迭铺满了尸体。
不少尸体还纠缠在一起,保持着搏斗到死时的姿态。
冻土被血水反复浇灌,变得暗红泥泞。
幸存的独立游击师水原三团战士们,许多人拄着枪,茫然地看着突然平静下来的战场。
他们看向那些肃立在尸山血海之中、浑身浴血却如同钢铁铸就的钢七总队老兵,泪水混着血水无声地淌下。
赵鹏踉跄着走到伍万里面前。
他左臂被炸伤,仅用撕下的绑腿草草捆扎止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看着伍万里手中那面滴血的土耳其旅军旗和地上阿齐兹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他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字:“伍总队长……我们守住了!”
伍万里将那面土耳其旅军旗用力插在阿齐兹尸体的旁边,声音低沉道:“打扫战场!
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
带上所有能用的武器弹药!
赵团长,组织还能动的人,带上牺牲的同志,撤到堤后安全地带,抓紧时间裹伤。
把这旗子,还有阿齐兹的尸体,给我装好,抬着走。
老子要带着这些,回去见李云龙首长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