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亲自操起一挺转盘机枪,对着冲得最近的一股土军猛烈扫射,子弹链狂跳。
几名土军士兵应声栽倒,但后续者踩着同伴的尸体,借助一个弹坑的掩护,几支汤姆逊冲锋枪的密集火力瞬间将王虎身边的副射手和弹药手打倒。
王虎的肩头爆出一团血雾,机枪哑了火。
防线被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特别是防线结合部,承受着最强的压力。
土军像决堤的洪水,顺着这个缺口汹涌而入。
王虎看着身边急剧减少的战士,看着防线后方那两辆依旧喷吐着火舌的坦克和源源不断涌进来的土军精兵,牙龈几乎咬碎。
他抓起身边最后一颗手榴弹,吼道:“一营长!带还能动的,撤!
向二团靠拢!
二营、三营死守断后!
能拖一秒是一秒!”
他拉响手榴弹的拉环,猛地跳出掩体,扑向一辆试图碾过最后一道简易反坦克壕的谢尔曼。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盖过了战士们的惊呼。
王虎用自己的生命,短暂地迟滞了钢铁巨兽的脚步,为残余的汉江一团争取到了最后一丝后撤的空间。
第一条防线,在付出了超过三分之二兵力伤亡的惨重代价后,宣告失守。
阿齐兹旅长狰狞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对着通讯兵吼了一句:“通知美国空军,让他们炸第二道防线!快!”
第二条防线上
残存的汉江一团士兵如同溃堤的细流,仓皇退入横城二团依托的镇子外围废墟地带。
这里原本是几座相连的村落和小作坊,此刻已彻底化为瓦砾场。
断壁残垣成了天然的掩体,扭曲变形的钢梁和坍塌的房梁相互支撑,构成迷宫般的通道和射击死角。
团长李铁柱就蹲在一堵只剩半截、布满巨大弹孔的砖墙后面,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烟尘弥漫的缺口。
“接应汉江一团的弟兄!机枪,封住主要通道!
爆破组,准备在街口起爆预设炸药!
其他人,利用每一堵墙,每一堆瓦砾,给我层层阻击!”
李铁柱快速下令道。
横城二团同样混编严重,但得益于废墟的复杂地形和提前布置的少量诡雷、炸药,比起开阔地多了几分周旋的余地。
溃退的人流刚刚涌入,土军的坦克和步兵就衔尾杀到!
两辆谢尔曼坦克无法在瓦砾堆中展开,只能充当移动炮台,用火炮和机枪轰击、扫射,压制着火力点。
真正的进攻主力变成了步兵。
土耳其士兵展现了他们强悍的近身战斗本能和凶悍的白刃战技巧。
瓦砾堆中,战斗瞬间演变成残酷的巷战与短兵相接。
土耳其人三五成群,如同在格拉纳达山地演练过无数次冲锋那般娴熟。
他们利用残墙快速移动,相互掩护。
狭窄的壕沟里,汤姆逊冲锋枪泼出的弹雨压制住拐角后的火力点,后面的士兵立刻投掷手雷。
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端着M1加兰德步枪的土耳其士兵便挺着刺刀猛冲过去。
“杀!”
一声怒吼,几名横城二团的战士从一截断墙后跃出,挺着刺刀迎战冲在最前的土军尖兵。
刺刀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
作为宗教国家的部队,土耳其军队的战斗意志可不弱。
一个身材魁梧的土耳其下士目露凶光,一个凶狠的突刺,直接捅穿了一名朝籍战士的胸膛。
另一名土耳其士兵则被志愿军老兵的刺刀划开手臂,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低吼着用枪托狠狠砸在老兵的面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三名土军士兵则被两个志愿军战士夹击,他用枪格开一支刺刀,却被另一支刺刀从侧面刺入肋下,但他倒下时仍死死抱住了一个战士的腿。
惨烈的白刃战在每一堆废墟、每一个拐角上演。
土军的悍勇和凶残,让刚刚经历过开阔地血战的汉江一团残兵和横城二团的新兵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的战斗意志极其顽强,即便身受重伤,也往往能拖着残躯拉响手雷或死死抱住对手。
“轰隆!”
街口预设的炸药被引爆,将一小队冲得最快的土军士兵连同半截断墙一起掀飞。
这短暂的混乱给了李铁柱调整的时机。
他注意到土军寻求快速突破的意图,立刻命令部队收缩:“放弃外围散点!向核心防御区收缩!集中火力!把他们放到狭窄区域再打!”
部队后撤,利用更复杂的建筑废墟构筑新的抵抗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