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尔博格的手指又猛地戳向地图上从广州指向汉城的狭长路径,语速极快:“汉城是我们的核心,绝不能有失!
但现在就抽空西线,把全部鸡蛋放在汉城一个篮子里绝对不行。
时间!时间根本不在我们这边!
东线的骑兵一师他们,距离汉城还有相当距离,且沿途要突破游击队的袭扰和中国小股部队可能的阻击,不可能像伍万里奔袭广州那样快!
等他们赶到,汉城可能已经陷入血战,甚至……”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汉城可能等不到援军就被攻破。
他深吸一口气,提出了更倾向于“时间换空间”的稳健方案:“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立刻把西线主力全部拉回,那会引起连锁崩溃!
我们应该利用从广州到汉城之间还有几十公里的纵深!
立刻组织强有力的机动部队和工兵,在沿途险要处依托有利地形和空中支援,节节阻击!
每一道防线都要像钢钉,狠狠地扎下去,迟滞李云龙、伍万里的推进速度!
每拖延他们一天,甚至半天,都在为我们争取至关重要的时间!”
艾克尔博格的目光扫过李奇微和其他参谋,语气带着急迫:“利用这宝贵的阻击时间,一方面,让汉城守军加固城防,囤积物资,做好最坏的巷战准备。
另一方面,严令催促东线骑兵一师、新陆战一师残部、美七师主力加速!再加速!
不必强求立刻赶到汉城,而是争取在李云龙部兵临汉城、久攻不下、师老兵疲的时候,与汉城守军东西对进,夹击已经消耗巨大的中国东线集团!
这比仓促进行一场我们兵力尚未完全集结的汉城会战,要稳妥得多,风险可控!”
范弗利特立刻针锋相对地顶了回去,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艾克尔博格!你的稳妥就是坐以待毙!
层层阻击?
你指望几道临时防线能拦住刚刚血洗了广州、士气如虹的钢七总队?
拦住那个连阿齐兹都敢阵斩、连坚固城防都敢强攻的伍万里?
还有李云龙那条老狐狸!
你忘了清平峡谷我们先锋团是怎么被伏击吃掉的了?
在复杂地形伏击伍万里?
简直是给他送战绩!
而且,从广州到汉城,一马平川的地形有多少?
能真正阻挡他们的险要之地,除了九里稍微像样点,其他地方根本不足以建立稳固防线!
你指望用一两道单薄的防线拖延多久?
一天?
还是半天?
这点时间够干什么?!”
范弗利特的手掌重重拍在地图上汉城的位置,眼中燃烧着决战的火焰:“收缩西线主力回防汉城,看似冒险,但能最快速度集结起我们目前能调动的最大防御力量!
汉城的城防不是广州能比的!
守军依托坚固工事,难道连几天都守不住?
只要我们能守住汉城这个磁石,牢牢吸住李云龙和伍万里。
等东线援军一到,内外夹击,胜利的天平就会瞬间倒向我们!
这才是最有效、最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案!
你那所谓的层层阻击,看似稳妥,实则分散兵力,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迟滞’上。
最终只会被伍万里各个击破,白白葬送掉汉城!”
两位高级将领的激烈争论如同两股对撞的激流,在指挥室内掀起巨大的漩涡。
其他参谋们也无法保持沉默,纷纷加入这场关乎汉城乃至整个朝鲜战局命运的辩论。
一名身材魁梧的作战参谋站了出来,语气急切:“我支持范弗利特参谋长的意见!
汉城必须集中所有力量死守!
这是政治中心,也是军心所系!
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西线回撤虽然冒险,但只要行动够快够坚决,未必不能摆脱中国军队的纠缠!
就算西线暂时受到一些压力,只要能保住汉城,歼灭中国东线主力,一切损失都是值得的!”
另一名戴眼镜的情报参谋扶了扶镜框,指着西线地图反驳:“不!这太冒险了!
中国军队的韧性我们还不清楚吗?
西线一旦后撤,他们绝对不会只是‘纠缠’,他们会发动全面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