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不清楚深意,对唐继轩道:“既然来了,不如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顾宁的心脏怦怦跳,看着唐继轩走近许铭城的办公室,搅的她心神不宁。
沈若男今天开始销假,恢复上班,许铭城大发慈悲,特赦她可以坐柜台。所以她是眼睁睁看着唐继轩走进来的,只是一直有人来存款,她也走不开,所以一直等到中午的时候才得以与顾宁说上话。
唐继轩已经走了,可是他们到底说了什么顾宁并不知晓,沈若男询问她时,她只能一脸茫然:“我真的不知道。”知道了她也不会这么烦了。
此时看到沈若男,沈佳倩的事情又开始浮上心头,她还住在林南风的房子里,是不是这段时间林南风还在享受齐人之福?光是这样想,顾宁就觉得对若男不公平。可是真说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她只能试探的问:“若男,南风最近忙什么呢。”
“工作啊,他们部门最近事情挺多的,每天都忙到很晚,”沈若男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精神状态倒是不错。
“哦。”顾宁若有所思。
沈若男立刻瞧出了端倪:“小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你瞎想什么啊,我就是想你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宁,你陪我去找沈佳倩可不可以。”沈若男突然提出要求。
“恩?”
“我想看看她到底想怎么样,孩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没有结婚证,去医院体检很多项目都做不了,准生证也要办,还有将来孩子上户口,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头大如牛。”
沈若男还算实际,可是:“你打算跟她怎么样,又打算让她怎么做。”
“还是那句话,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养,但是她必须离开!”沈若男的心还是善良的,她的初衷从未变过,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即使不情愿也会应承下来,可是沈佳倩那样的性子,顾宁只是想也知道绝不可能的。
“若男,关键还是林南风的态度。”顾宁实话实说,“在这场感情中,你和她都是受害者,若是林南风一直这么犹豫不决,就算没有沈佳倩,你们将来也会不幸福的。”
“是啊,所以我很羡白你,唐继轩真的是一个好男人,还是局长,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宁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他家的事情,果然人都是羡白别人的光鲜亮丽的。因为唐继轩的关系,就连汪岚现在也对顾宁忌惮三分。不是顾宁喜欢狐假虎威,可是既然人家给了台阶,她就顺势借坡下。
“若男,我们可能要办婚礼了。”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真的吗?那我还可以当伴娘不?什么时候?我的肚子应该看不出来吧。”
“日子还没定呢。”顾宁笑笑。
沈若男更加羡白了,靠在顾宁的肩上,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一片轻愁。
下午的时候,银行的忙碌情况好多了,五一,人家都出去玩了,单位的很多同事也在轮休,办公室显得有些冷清了。
顾宁坐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却接到了许铭城的电话,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现在顾宁很怕看到许铭城,总害怕他出其不意的又想出一个法子来折磨沈若男,然后威胁她。
“恭喜。”谁知许铭城一开口,尽是如此一句。
顾宁哑然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告诉我你们要举行婚礼了。”他虽然笑着,可眼底却有淡淡的悲哀,那是即使力挽狂澜也无济于事的无可奈何,以及不想轻易妥协的甘心。
顾宁不去深究那些眼神,云淡风轻道:“谢谢,行长。”
“可是为什么我不行呢。”他幽幽的问着,眼神也是一片幽深。他的不甘,又是那么显而易见。站在顾宁的面前,器宇轩昂,风流倜傥,可是这个女人,却不曾正眼瞧他一眼。
以前是,现在亦然。
“就因为我比你小吗?顾宁,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挫败的女人,”他可以欺骗其他人,可以流连在不同女人之间,可以享受那些美人恩借此迷惑众人的眼,可是他却骗不了自己的内心。顾宁年纪是比他大,但是有些事情,又怎么可能是年纪能够解释得了的?
他的情感,就像是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骤然掀起了轩然大波,波澜壮阔气势如虹的朝她扑头盖脸的猛扑过来,逼得她窒息,逼得她无法面对。
“不是的,行长……对不起,请你别这样。”顾宁突然发现自己语拙,嘴里的词汇根本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尤其是面对他那一张幽怨而帅气的脸。
“那是为什么。”许铭城不依不饶,今天是非要个说法了,“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顾宁摇头,笑:“行长,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以告你骚扰哦。”
许铭城脸色一僵,顾宁也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许铭城真的太固执了:“行长,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想要的男人是成熟稳重的,我承认我的确觉得你比我小,但这也是事实,最主要的是我在你身上我没有看到男人该有的胸怀与担当,你明白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顾宁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很多行为,其实我无法苟同。”比如对女人的态度。
“如果是这样,这些我都可以改。”
顾宁摇头:“很多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你有这么放浪形骸的资本,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认为已经成型的东西能够轻易改变,行长,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困扰。”她需要努力向前的生活,而不是停留在原地兜兜转转,她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轻易改变。
许铭城的身体顿了顿,似乎有些泄气了:“顾宁,其实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顾宁嗯了一声,愣着不想去深究他话里的意思,但脑子又自己有意识开始往更深层次探索。
而且她想起沈若男第一次看到许铭城时说过的,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她真的忘记了什么,而一直让眼前的男人耿耿于怀?
可是记忆就像是断层,有些遗忘的风景人物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响起。她也感到挫败,老实的说:“行长,不如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吧。”
许铭城换成苦笑:“顾宁,你可真让人伤心。”
顾宁自我检讨:“抱歉,我对事不关己的事情向来不上心。”
许铭城给他看了一张照片,印着f大百年校门以及这个祸国殃民的男人的照片。
镜头的焦距调的很好,现在的他依然年轻,可那时的他更加帅气而俊逸。穿着运动衫和短裤,手上还抱着一个大大的篮球,眼中满是桀骜和蓬勃的朝气,身上挥汗如雨,身后就是她曾经进出无数次的校门,倍感熟悉和亲切。
顾宁将照片还给他:“很帅,我也很怀念我的母校。而且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比我低了几届?”
许铭城压抑着暴怒的冲动,接过照片,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小角落,让顾宁看。
顾宁眯着眼睛,依旧看到虚幻模糊一片,照片的光影效果处理的真好,这是顾宁的结论,差点气得许铭城吐血。